七 自愿的替罪羔羊(2 / 3)
胸口大幅度起伏着,每次的呼吸都是重的,手上死死拽着的衣领依旧不肯放下,哪怕是已经变了形。渐渐意识到坂井警官的劝解,无处撒气的井一一拳打在墙壁上,与将太的脸差之毫厘。余光不禁寒颤地瞟向攥紧通红的拳头,余惊未了地咽了口水。
脚步缓慢的佐里走近审讯室,理智地说:“警部,泷泽将太他并不是凶手,这个人不过是想给真正的凶手背锅罢了。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制造车祸的人的确是他。”
在场所有警察惊讶地不知所以,包括旗木井一,问道:“为什么?!”
“尸检报告上没有写,毕竟那不属于尸检内容。有个细节很容易看出来,却很容易忽略。高砂绘里身上所插的针并不是针头,也并非医学生可以接触到的,那是纺织针。泷泽将太,你并不清楚作案细节,一直胡编乱造,撒谎却失了手,真够讽刺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指出嫌疑人的前后矛盾。
将太发觉自己被人戳穿,一下无法控制情绪,胡乱地舞着戴着手铐的双手想要挣脱束缚对佐里实施暴力:“胡说八道,人就是我杀的!伊藤佐里,你别不知好歹,昨天没把你和那女孩撞死简直是我的失误!”
心上犹如刀绞,脑海不断浮现纯优在生死线上徘徊挣扎的模样,眉头一蹙,又舒缓开,平平淡淡地无视将太的言辞对井一表示:“警部,我需要泷泽将太的完整资料,包括这件案子所有涉及到的人。他制造车祸的目的就是想转移警方视线,让警方完全误以为他就是凶手。冲动的表现与凶手杀人的谨慎表现是两个极端。能让他这样做无非是因为他觉得我们离真正的凶手不远了,我倒要看看,泷泽将太是为谁顶罪。”
井一恢复理智地松开手,将太半伏着身子难受地咳嗽几声贴着墙喘着气。“抱歉,是我失态了。坂井警官,麻烦你和风见警官一起整理出涉及案件的所有人的资料,尽可能完整。”
“好,我现在就去。”说罢,疾步走出审讯室。
井一临走前不忘狠狠瞪上将太一眼,拍拍佐里的左肩:“事态紧急,我先带下属去继续调查案件,先去我办公室休息,等我拿到资料就来和你探讨。”
“嗯,麻烦警部了。”
整间审讯室仅剩两人,佐里扶着桌面坐在审讯椅上与嚣张的将太对视,说:“你说我输了,是指警方逮捕了一个顶罪的人,而我并没有找出真正的凶手。”
眼见自己的计谋被挖穿,蔫了似的瘫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忘了告诉你,我是个侦探这没错,但很可惜,我从不是绝对的正义。正如福尔摩斯所说‘如果能保证毁灭你,那么,为了社会的利益,即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心甘情愿。’”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是绝对的正义?”
“一方面是这样,可另一方面,如果你伤害我身边的人,无限挑战我的底线,我不能保证你的结局会怎样。我记得一名将凌子作为人质的杀人犯石仓良一最后在伊藤仓彦律师的法庭说辞下被宣判死刑。你应该庆幸安藤从死亡线挣脱回来的。”
“凶手我会找出来,你,也逃不了。”
将太反应很快,轻蔑地笑道:“伊藤仓彦,你父亲吧?到最后事情不还是需要你父亲解决,让石仓良一被判死刑的可不是你自己,伊藤侦探。”
“所以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是东都大学法律系学生?”
下午4:3,旗木井一办公室。
反反复复地钻研现有线索,浏览尸体解剖图和现场照片,佐里始终没能想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购买纺锤针杀人,就连当今的裁缝都没有现成的了,这分明是过去使用的东西。
纺锤针,纺锤针,对这种古老的东西竟莫名的熟悉,在哪里看到过,快想起来,到底在哪?
深呼吸,放空思维,绞尽脑汁,不慌不忙地慢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