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维叶萋萋(1 / 4)
今生楼。
言唯给邵宛之和傅暖在二楼开了一处茶座招待,傅暖问道:“你确定今日泰昀阁的研讨会传出去?”
邵宛之肯定的点头:“确定,早就怀疑一直有人盯着我们,那日从月白山上下来便是最好证明,虽说当时三皇子和鞠悦夷也在场,可是我们是第一个回府的。后面我去了屋顶吹笛子,看到了二皇子那个门客往反方向去了。”
她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缓缓道:“义父之前一直让我提防夫子和几个师丞,少说少错,泰昀阁一直有不少太子殿下的眼线。昨日伯父晚膳又说太子向皇上求叶琼琚免皇考,难怪近日好几个师丞都挑惠子笙的错,原来是为了提拔琼琚。”
对面的人闭眼揉着太阳穴:“叶琼琚是明着的太子党,符人兄平日尽量避着党争,我们这一批将皇考的人,背景纷杂,同窗许多早早就找好了门路,似乎只有咱俩像没事人一样”
傅暖撩撩头发:“不,你错了,还有我的唤眉”
邵宛之打了个哈欠:“唤眉少年无品,她就算临考前家道中落,还在文试策论的卷子上画王八都不打紧,她的前途横竖左右都刻着璀璨二字”
说罢他看了傅暖一眼,却发现她在走神:“怎么了,曦白(傅暖的字)?”
傅暖想不通:“二殿下表面看着就是个纨绔,可为何那日下月白山他要派自己门客跟踪我们,他到底跟的是谁?你?我?悦夷?还是三殿下?”
他未经思索:“我觉得,大概率都是冲你来的,皇考,朝中帮派笼络人才是一方面。但你不觉得,若你和符人履行婚约,傅惠两个家族的联手,才是对那帮人最大的威胁吗?”
不知为何,每当他提起傅暖和自己好兄弟的婚事,总有些莫名的心虚
傅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前提是履行婚约,惠子笙不喜欢我,就算皇考过后我不去求皇上取消婚约,他也会去的。再者,虽说我出自知江傅氏,可说实话从小到大我回知江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现在你把我那些姑姑叔伯牵来面前,我都不一定认识荼都人对我多敬畏,皆是我义父的缘故”
想开是一日,想不开也是一日,这是傅暖活着的宗旨
常常有人嘲讽傅暖“四不像”:说她纨绔,她也就爱看个闲书或写写琴谱,吃喝嫖赌倒是不沾;说她天真,她大多时候只是懒得去想复杂的事情;说她没心没肺,她又重情重义乐善好施;说她平庸,这一点她倒是认,可程叔锦却总鼓励她,傅慎的孩子不会平平无奇
“曦白,晨曦白昼,听着就很明媚啊。”邵宛之感叹着她的字。
南郇十六便是成年,有名有字,名受之于父母,字通常是自己所取。
傅暖颇有自嘲意味:“邵怀弈,君子年少,怀弈之心,比不上你”
“聊得挺欢啊你们俩。”只见言唯和文颜如端着糕点走了过来。
傅暖喜悦地将文颜如拉在身边坐下,拍她的马屁,不停说着她又漂亮了种种。
傲娇的文颜如才不吃这套:“少来,你刚才根本没看我在跳舞,和你的怀弈聊天呢,都把我忘了呢。”
颜如是傅暖善乐坊最有名的舞姬,给这茶楼招揽了不少生意,所以一向视钱如命的言唯才会给他俩固定留个茶座。
边上的傅暖呕了一下:“什么我的,他只是本小姐的跟班。我是在跟他探讨一些重要的事情,有关我能不能一直逍遥自在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