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有樛木(2 / 8)
程叔锦把墨色长袖往上撸了一点,接过凉茶,手捧着一饮而尽。
不苦,还有些甘爽。
“还行吧,你倒是长大了。”程叔锦嘴角不觉上扬。
傅暖看着他日益老去的脸庞,不免有些心酸。
程叔锦在自己还是个婴儿时,就把自己放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行役阁那么多事,还要顾及顽皮的自己。行役阁的叔叔姨姨们,看在他的面子上,也都对自己亲如己出,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傅暖觉得,自己虽无父无母,但是有他,还有魏姨娘和邵伯父,还有邵宛之,在关爱和宠护中长大,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想着想着,傅暖感动的不行,扑倒了他怀里:“世伯,以后我给您养老,您就是我的父亲。”
程叔锦慈祥的摸着她的头:“不像话,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别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
傅暖倒真有件事有点烦:“世伯,那个,就是,我……”
程叔锦转过身,佯装要走:“不说就算了,本座还有事要忙。”
傅暖心绪不宁地抓了抓头发:“您,您不能,帮我,跟,皇上,说,让他把我跟惠子笙的婚约取消了啊?”
早料到有这一天,他也做好了对策:“不急这一时,就算履行,你们身为官学的人,也不会这么早,至少也是花信之年,到时要真不合适,再说也不晚。”
傅暖有些为难:“但是,这有些人,好像就已经急了。”
程叔锦沉默了后回头:“越急的人,露出的马脚越多,破绽也越多,也最容易绊倒。”
她明白了程叔锦的意思,也许释帝就是想借着这个“两将之后联姻”的噱头,除掉一些人,而自己和惠子笙,不过就是两个棋子罢了。
可是她太天真了,释帝的想法,要是能被她猜出来,那就是另一个噱头。
皇考在即,泰昀阁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紧张,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明目张胆谈论站派的事情,更有甚者开始巴结起了傅暖和惠子笙,表示他俩站哪自己站哪。
只有邵宛之与众不同,天天睡觉吹口哨。戴纪堂实在是忍无可忍,把他留下训了一顿。
又提出了要求,必须把《言经》后两篇背完才能走。
这可难不倒邵宛之,他拿起书一目十行地快速阅读了一遍,然后开口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戴纪堂手都颤抖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是怎么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