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之永矣(3 / 7)
徐殊乔把这些时日的经历都一一述说:“他们关押我的时候,给我蒙上黑麻布头套,耳朵都用异物塞住,似乎是生怕我察觉出来在什么地方。后面似乎是把我关在了某处密不透风的地下室,用布条蒙住双眼,手脚都用的是惧人司的锁魂线缠住,每日有一名女子会来给我喂食两次,我在这种非人境遇之下,被折磨的身心俱疲,多次想自尽一了了之,可一想到,所受种种,便有劝服自己定要活下来,来日手刃了那安望楚。”
说着说着,她面现杀气。
程叔锦亲自沏了杯茶安抚,又问她:“你为什么能肯定,每日喂食给你的,是一女子。”
“因为手。”
“手?”
徐殊乔解释:“她的指甲不短也不长,但是是有刻意磨尖过的,在北靖,讲究男子的指尖要圆,女子则是越剪越好,这是他们的好兆头。另一个佐证我猜测的,是体重,之前安望楚,晋琲来看我的时候,大约关押我地方的地板年久失修的缘故,走起来总会有不同程度的响声,可是给我喂饭那人,每次来的时候,木地板的响声没有那么大,我猜,大约是女子体重轻于男子。我昨日被放的时候,是事先喂了迷药给我把我药晕,可是他们大抵上没猜到我在行役阁受训时,早已尝遍天下各种迷药,所以醒来的很快,我故意装作昏迷,藏住呼吸,听到了安望楚和晋琲说的一句话‘记得交待玄薇把和徐殊乔有关的证据烧干净’,玄薇,定为这间谍的代号。”
程叔锦神色变得令人难以捉摸起来:“那你,可否听到过丝竹之声。”
仔细回忆了一下,虽然被关押时没有塞住耳朵,但是基本上也听不到什么。
但是,却能感觉到,天花板上有许多人走过的响动。
她试探着问:“阁主,可是对这北靖藏身于荼都的暗谍,有头绪了?”
他眼皮微动:“不是有头绪,而是可以确定了。”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那贼人抓了,以此让北靖得不偿失,赔更多的白银。”
程叔锦没有答应,反而叫她切莫声张。
“不必,好好利用着,见到饵子便浮出水面的鱼,是最容易被捕获的,那为何不多撒点饵,等这鱼再长肥些。”
徐殊乔明白了:“阁主英明,臣此后,定当不负阁主和陛下厚爱,为我南郇效力。”
临走前,程叔锦又嘱咐:“等会儿我的义女,俪敏郡主回来看望我,你和她见见吧。”
“是。”
行役阁地形复杂,但傅暖早已轻车熟路了。
惠子笙正在斟酌着几个死刑犯的口供,抬头便看到了门口的傅暖,很是意外。
“你怎么会来?”
傅暖把手中的梨膏水给了他一份。
“近日天气转凉,怕世伯年纪大了,易感风寒,便来送些梨膏水,想着你也在,便顺路给你捎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