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巩县 她的胆子5竟是这般大(1 / 4)
辞别了屋主, 顾锦棠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便是叫绿醅拿出几片金叶子送去金器店融成金子,再去钱庄换成银子,三十两银子便轻轻松松地凑出来了。
临上楼前, 顾锦棠点了一盏茉莉香片,不多时那茶便被店小二送了上来,顾锦棠开门双手接过, 提起茶壶也替绿醅倒一杯茶。
绿醅此时却无心饮茶,直到这会子心里还有些突突, 拧着眉道“今日咱们在外头露了财, 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
顾锦棠道“你且安心吧, 都是小心包好了的,不会叫人看出来的。今夜早些睡下,等明日交了租金签下契书,咱们便有了落脚的地方。”
听她如此说,绿醅方觉心安, 将那茶盏送到唇畔细呷起来。
饶是绿醅不懂饮茶, 也不难闻出、喝出这茶远不如赵大郎君送与自家姑娘的拿君山银针制成的茉莉香片, 茶汤的颜色也不及他送的那般清澈澄明。
倘若太子没有被废为吴王, 靖王没有谋反,或许姑娘这会子已经是国公府的大娘子,与那赵大郎君琴瑟和鸣、夫唱妇随。以姑娘的头脑, 要坐稳那大娘子的位置定然是不在话下的。
便是那位国公夫人再不好相与, 也总好过在南安王府上受的那些折辱和这段时日逃跑路上遇到的坎坷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事已至此,唯有向前看。
顾锦棠见她右手支在桌上托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含了笑打趣起她来“又在想什么呢莫不是瞧上方才在钱庄里遇到的小郎君了”
话音落下,绿醅立时就回了神, 替自己分辨道“姑娘胡说什么呢,他才多大呀,瞧着不过十五六,比我小两岁呢。再说了,我才不喜欢他那般的,还是洛京城里德毓坊的坊丁好,瞧着多有男子气概呀。”
“我怎的都不知道,你不过去了那牙行两回,竟还看上了那里的坊丁”顾锦棠笑得越发开怀,信手将见底茶杯满上。
闻听此言,绿醅脸色微红,却也只限于此,心跳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不紧不慢地道“倒也不是看上他,只是瞧着觉得有几分合眼缘罢了。那日我赶着去回去,走得急了些,撞上人掉了东西,他帮着我拾了起来。姑娘也莫要捕风捉影再拿此事打趣于我,若非你此番这般揶揄我,我还想不起他来呢。”
听她说完,这回却是换顾锦棠做沉思状了。如果她没有被那人瞧上,虽不能嫁与最优选的赵子恒,但要找个门第稍低些愿意对她一心一意的郎君也是不难的,她自有法子拿捏住夫郎的心叫他不纳妾;
待她嫁了人做了正头娘子,要放作为陪嫁丫鬟的绿醅出去自然不是什么难事,绿醅喜欢坊丁那样有男子气概的郎君,她也可以想法子遂了她的愿。
只是现下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莫说是要嫁人了,便是再去结交几个邻居朋友都是不能够的。
顾锦棠从来都不是会怨天尤人的性子,可这会子,她当真生出几分哀愁来,那拿狗作比都侮辱了狗的臭男人为何偏偏对她起了这等色心。
即便托生在世家大族,拥有美貌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拥有至高权位者只需动动手指就能令其成为禁脔。
女子似乎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成为势弱的那一方,在古时更是如此。
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些统统都是那些个作为利益既得者的男人们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锁罢了。
若是可以不嫁人,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一桩幸事。然此间尚还是吃人的封建王朝,少不得要比在现代更受人指摘、生活得艰难些。
顾锦棠却不在乎这些潜在的问题,从古至今,只要有钱,哪里都能过得好,那些个旁人的指指点点,何需放在心上,自己快意逍遥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