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 · 笼中鸟--Part Ⅰ(下)(1 / 5)
另一边,当萨博走出连通着地牢的柴房后,就近在入口旁找了个柴堆坐了下来。
虽然从职责上来说,他是来奉命看守牢房的,但实际上,根本没人会关心他有没有认真地履行看守的职责,只要别人过来这地牢的时候,能找到他人——确切地来说,只要能找到他身上的钥匙就行。
所以他很快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就这么佝偻着背,勾着头,双手掌心向上摊在面前,手指弯曲又张开,如此反复,久久无言。
似是在想些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想。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活着——才能看见希望。
萨博每天都在心中用同样的话语来告诫自己。
自从父母过世的那天起,每一次碎月升起,对于他来说都是十足的煎熬。如果只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话,反倒还好,至少这样只是第二天没有精神、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而已……
真正让他敢到恐惧的是那些被数日积累的疲惫所拖入睡梦的夜晚,每到那时,在那个永远无法在中途醒来的梦中,他都得与一头被锁链所束缚、漆黑如夜、磨牙淌涎的“野兽”为伍。
他在笼外;“它”在笼内。
他匍匐着、颤抖着、战栗着;“它”注视着、扯动着、低吼着。
他从不敢去触碰“它”,更别说抬起头去看看“它”的长相。
他理所当然地在害怕……
但萨博并不是在怕那头野兽本身,而是……在害怕亲手击碎自己心中仅剩的一丝幻想。
哪怕这份易碎的幻想,已经筑成了他的墓碑,将他活葬在这了座冰冷的城堡内。
而说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那可有得说了。
白森堡——一个建立在霜月城郊边缘,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城堡。
其所在的霜月城又是隶属于受费尔伦德王国中的科罗拉里昂家族管理保护的城市,也是费尔伦德的边界城市之一,从这再往北便是无人居住的森林、苔原以及极地地区了。
而白森堡本身,是在整个北境的酒后谈资圈里都享有盛名的地方。
我想你们是不是在心里吐槽:这种名声百分之百不会是什么好名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