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 通路--Part Ⅱ(上)(1 / 4)
“哈啊!!!”
当萨博如同被挤压的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上半身的时候,他那因惊恐而变得无比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而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褐色玻璃瓶,用尽毕生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扔了出去,砸在木墙上。
“操!”
在震动、脆响以及他的怒骂中,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和里面的椭圆形药片溅落一地。
还未从噩梦的折磨中缓过神来的萨博喘着粗气,重新躺了回去。但马上,后脑勺和背部传来的恶心黏湿感,又让他不得不重新撑起了上半身。他侧头一看,枕头和被单已经被冷汗沁出了个人形来,再回过头来看看身上的被子,一如所料地没能幸免。
萨博一边用手揉搓着僵硬的面颊,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回想起昨晚自己做的那脑瘫事情,当场给了自己一记脆的。
“我他妈一定是疯了……”
覆盖半张脸颊的灼烧感稍微让他清醒了一点,而从心脏处传来的、那直通脑髓的狂跳,也让他不由得怀疑,如果自己再晚一点醒过来,是不是可能就再也不需要睁眼了。
萨博双手掩面,将肘部支在大腿上,开始有意识地做起了深呼吸,想要平复自己那过快的心率,可惜的是收效甚微。四周昏暗的环境让他感到异常地不适,哪怕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没办法,他只得重新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扯开了窗帘,结果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又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他抬手遮眼不住地后退,小腿又被床铺边缘绊住,跌坐了回了床上,这一连串的动作让萨博显得即滑稽又可怜。
正当他呆呆地在那发怔的时候,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直到此时,萨博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早已步入了冬季,室内的气温也不过几度,离开了被窝后,他身上那件被冷汗浸透、紧紧贴住皮肤的棉布背心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水牢,一直在汲取他身上的热量。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他只得赶紧把身上的几件衣物都脱了下来,起身朝衣柜走去。
早年的猎户生活让他浑身的肌肉看起来还算是有模有样,而一道自他右脚脚后跟一直延伸到膝盖弯的可怖伤疤则他揭示了他跛脚的原因。
等到他擦干冷汗并穿好衣服,打开窗户让清冷而新鲜的空气灌进房间之后,他才稍微感觉有了点活着的实感。
昨天下午,沙里夫对这个富有善心的老伙计照顾有加,让他有幸被安排着坐在了行刑现场的最前面,近距离观赏到了那场处刑的每一处细节。唯一的不便之处,可能就是他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点”来自马林和爱瑟尔的鲜血。
同时,为了不让受刑的二人乱喊乱叫,吓到众人,沙里夫还贴心了拔掉了他们的舌头,用外象力摧残了他们的声带,让他们不论遭受何种对待,都只能发出低浅的“呜呜”声。
这个主意看起来还不错?
如果不是萨博这些观众被迫全程睁眼的话……
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