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东丹（2 / 2）

耶律海道：“源于大辽的一项制度，大辽强行将渤海人向辽阳府迁移，渤海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就起来反抗。”

铁镜公主问道：“这项制度现在废止了么？”

耶律海道：“没有废掉，渤海人造反后，这项制度执行得缓和了些，渤海人为了躲强迁，有的躲进深山，有的跑到海边，有的干脆加入了女直。十年，东丹国越来越衰落，辽阳府越来越繁荣，辽阳府的繁荣是建立在东丹国的衰落上的。”

我看了看了耶律海，耶律须发已白，额头上皱纹深似沟壑。从耶律海的抱怨声中，从这几天耶律海言行举止中，我看出耶律海是一个消沉的人，他整日沉溺在打猎、宴乐和角斗的游戏中。

厨人撤掉了吃得所剩无几的烤羊，又拿来几块生鹿肉来烤。堂上跳舞的渤海女子已经下去了，上来八对大汉，他们捉对角力摔跤。

鹿肉比羊肉更有滋味，配上烧酒是一种美妙的享受。赢的八个人又捉对相扑。然后，四个人又两两角力。最后剩下的两个人，开始争比谁是最强的摔跤手。他们像两只熊，在厅堂的中间撕扯着，两边的卫士为他们呐喊鼓劲。最后胜出的那个，耶律海把他叫了过来，赐给他鹿肉和酒。

耶律海道：“公主的侍卫都是上京府的高手，要不也上来助助兴？”

雄奴无动于衷，胡腾儿跳了起来。铁镜公主喝止了胡腾儿。铁镜公主对耶律海道：“东丹自古多勇士，我的这些侍卫，不是他们的对手。”

耶律海哈哈大笑。这时厨人端上来人参野菌汤。堂中间上来了两位渤海壮士，都是铁盔铁甲，拿着弯刀你一刀我一刀相互乱砍。不一会儿，一个人被砍倒了，他爬起来，捂着伤口，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他痛苦地走了下去。

铁镜公主皱了皱眉，她喝不下那鲜美的参菌汤了。

又一个大汉上来，和刚才的赢者比刀。如此这般打了四场，一个头顶青铜盔身穿青铜甲的将官上了场，他拿的那把刀，要比别人的刀长一半，宽一倍，他只一刀，就把刚才那个赢者的刀砍落。这时一起跳上来两个铁盔铁甲的大汉，他们一前一后地围攻青铜甲，不到三四个回合，被青铜甲打落了刀，其中一人还被砍伤。两人下去后，又上来四位大汉，围着青铜甲一通乱砍，只听得乒乒乓乓，四个人的刀都被打落在地。

耶律海哈哈一笑，道：“这位是我的府内大将沙里江，他是我的驸马，我教了他我们耶律家的刀法，在草原之上，我们耶律家的刀法是天下第一。”

耶律海对我道：“驸马愿意与他比试比试么？”耶律海眼里充满了挑衅。

几块羊肉和几块鹿肉，再加上几碗酒，我腹内有些饱胀，我很想上场去消消食。我用眼看着铁镜公主。铁镜公主道：“驸马可以上去助助兴，胜败无所谓，你把盔甲穿好，小心不要被伤着。”

胡腾儿抱来了我的银凤盔、亮银甲，我披挂整齐，手持铁镜专门为我打造的镔铁长剑，上得场来。

沙里江正在洋洋自得，见了我上来，对眼前这位南蛮，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叫道：“驸马，小将得罪了！”举起大弯刀，劈头就剁。

我双手持剑，往上一挡，火星四射，挡开他的刀。他的力道我还受得了。耶律家的刀法，铁镜公主已经在我的身上施展了好多次，我已经很熟悉了。我左挡又格，东躲西闪，仔细观看着他的刀法变化。沙里江使完了他的三十六路刀法，我是毫发无损。沙里江暴跳如雷，又一刀劈头剁来，我的剑已经出手，我的剑比他的刀长了三寸，又比刀快了一分，他的刀未到，我的剑已经刺中他的左肩头。

哐当一声，沙里江的刀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