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外之喜（2 / 3）

此刻，陆显自然不会抱怨一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候。

过了约么半柱香的工夫，箐竹先生把笔一放，招呼道：“陆显，来看看老夫写的祭文如何。”

往年可不敢劳烦箐竹先生执笔书写祭文，今年老先生怎会如此给面子？

陆显微微一怔，他本来是想把自己写的祭文给老先生看看是否妥当，忙把手里的那篇祭文往衣袖里送了送，快步走到箐竹先生近前。

他俯身一看，见老先生笔法均衡瘦硬，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谨，深得柳体书法之精妙，想想自己写的那字，实在有如云泥之别，不禁发自肺腑的连说了三个“妙”字。

陆显无官一身轻，平时也没什么大事可忙，就喜研习书法。他早就听闻箐竹先生书法造诣极高，今日果然令他大开眼界，便趁机请教一二。

老先生不但悉心指点，还亲自动笔为他示范，让他对书法之道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二人落座又谈了一会儿书法之后，陆显才把今年祭祀典礼的筹备情况向箐竹先生简要说了一下，老先生却忽然开口说道：“陆羽最近勤勉好学，老夫想让他在祭祀典礼上领读，以资鼓励。”

“嗯？！”

陆显大感意外，联想到箐竹先生刚才的一番所为，心下顿时了然，思忖再三之后，他斟酌道：“不瞒您老，陆羽从来不参加祭祀典礼，让他领读，恐怕欠妥。”

老先生当然知道陆羽往年缺席的真正原因，也不点破，又道：“不领读也罢，那就让他站在第一排吧。”

“这……”。

一想到当年侯府因为陆羽这个私生子沦为全京城的笑柄，陆显拢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思虑片刻之后，他的手慢慢松开，开口道：“此事我不敢做主，恐怕还得父亲大人同意。况且陆羽是否肯来，也说不准。”

“那倒不必担心。”老先生微笑道，“前日里与侯爷闲谈，已聊及此事，侯爷倒也不曾有异议。至于陆羽嘛，老夫自会让人通知，他定会来的。”

侯府在祭祀帝师之时，站在第一排的学子都是陆氏宗亲，陆羽仅是随了陆姓，实乃外亲，位列首排显然不妥。可既然老先生早已征得老侯爷同意，陆显虽不情愿，却也不好再出言反对。只是当年之事，总似如鲠在喉，每每见到陆羽，他心里都百般厌恶。

可现在木已成舟，陆显心中好一阵烦闷，见谈话气氛有些尴尬，他瞄到了书案上的祭文，踌躇一番，道：“先生刚才所书祭文，可否送予在下收藏？”

“你倒是会算账，好吧。”箐竹先生呵呵一笑，走到案前拿起祭文递给了陆显。

虽然恼怒箐竹先生自作主张让陆羽参加祭祀典礼，不过先生的墨宝，那可是连老侯爷都数次求之而不得，他自然不想错过良机。

陆显捧着祭文看了又看，越看越爱不释手，心情也随之渐渐好转。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卷起来，又感谢再三，方告辞离开。

虽然学堂今日放假，但一心想当学霸的陆羽，还是很自觉的拉着小书童陆安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