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黛山的烧炭工(1 / 4)
鲛珠背着水囊,怀里揣着蕊珠备的三个青稞饼直奔青黛山而去。
大窑象大坟一样一字排开,有两个窑正冒着浓烈的白烟,有的窑,炭工正往里码放齐整的松木,还有几个窑口大敞,里面是待出的木炭。
工头大叔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看到这么细弱的姑娘寻活儿,正眼都不瞧她,问个话儿也懒地搭理。
看到筛土的工人喊人挑水,喊了几声也没人应他,鲛珠二话不说,挑起木桶就往远处的溪边走,那一担水少说也四十来斤,她倒担得挺稳,小半个时辰就把两口大缸挑满了。
“嘿哟,这小姑娘有把子力气!以前干什么的?”工头调侃。
“放马。”
“那你怎么不放马,跑这里做什么?”
“放马的人手够了,我娘要治病,一家人要活下去!”
“我现在缺出炭的人,一筐炭有五十斤重,你背的动么?”
“大叔,我常常去山上伐木,抡着斧子将枯树砍倒再劈成柴禾,那柴垛堆得快跟我一样高了,我照样能背下山去。每年秋天给马儿备冬秣,草垛也捆得跟小山似的,马扛两垛,我扛一垛,这肩头都是茧子,干惯了的!”大猪说的是实在话,底气十足。
“那你就跟老满去出炭,出一窑一百文钱,这几窑松炭是郡主家特订的,莫摔碎了。”
“知道了,大叔!出一窑炭是一人一百文,还是两人一百文?”
“一人一百文。”
“管饭么?”
“管饭!”
工头招手叫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看着她,嘴上不说什么,脸上满是不乐意。
鲛珠忙谢了工头,高兴地跟老满问好。
“布子打湿把口鼻堵上,如果头晕就出来喘口气。”老满扔过一块别人用过的布子,污脏不堪,鲛珠还是不能忍,跑到小溪边用力搓了几把,老满瞅着直撇嘴。
鲛珠穿着失了色的破葛衣,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吟诵着,“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她此时吟诵这首诗竟是用欢快的调子,她记得阿公给她讲解时,感慨卖炭翁的寒天悲苦和倍受欺凌,阿公怎么也想不到吧,他的小孙女此刻竟是开心的烧炭工!
鲛珠用洗净的湿布裹住口鼻,跟着老满先出窑口的炭,还好,除了有些黑灰,还可以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