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争论(2 / 3)
他是说王爷脑子吓出了问题!
大家觉得这死太监脑子才有问题,这些话你想想就行,就这么直口白牙地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王弘祖也急啊,怕死是一方面;去了广州后的地位下落,对于一个热爱弄权的人来说,怕是比死更难受。
他自己是崇祯旧人,靠着一手“颇知宫中旧事”哄得之前的朱由榔晕头转向,说是第一红人也不为过。这殿下身边的大大小小事务处理、官职任免,多少都得他王公公点个头。丁魁楚算是个实权人物吧?还不是得爬着他王公公这根竹竿才能上位?
可以说在这肇庆城里,除了桂王殿下和两三个硬骨头的文人重臣,他王公公就没怕过谁。咱家可是崇祯六年就弹劾过首辅周延儒的狠角色!
可要是去了广州,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边的东阁大学士苏观生、何吾驺,还有布政使顾元镜、侍郎王应华可跟自己没啥交情。这人一多,权力自然要被稀释。如今这如鱼得水的佳境还要怎么维持?
况且苏观生之前还想来分润一把拥立之功,被自己这边的人喷了回去,理由还是什么“不是科举出身”。这受了奇耻大辱,之后必定怀恨在心,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挤兑自己呢!
思来想去,王公公还是没忍住,对桂王殿下阴阳了一回。
正当大家犹豫该如何接话的时候,一声怒喝吓得众人一抖:
“放肆!”
一直没开口的吕大器此刻像是自己被骂了似的,脸色涨红,指着王弘祖骂道:“尔等阉人,竟敢逾礼犯尊、指斥乘舆!”
王弘祖听了,也像是被一盆水当头淋下一样,顿时醒悟过来:“咱咱家也是忧虑殿下安危,才口不择言,诸位可千万别放心里去啊!”
瞿式耜瞪着这太监,眼神就跟看垃圾一般;吕大器吹胡子瞪眼,一副不拉住他就要当场活撕了王公公的模样;丁魁楚则是神色复杂,一会看看王公公,一会看看其他人,不住地摇头叹气。
只有肇庆知府朱治憪站在那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