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赶到“责任田”（2 / 2）

“美是美，就是不知道谁会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扔垃圾。”天顺说着来到她面前，点了一支烟。

他们聊了起来。她坐在草地上，他拿着簸箕站在她跟前。何秀英说了很多感谢他照顾自己的话，他没有太多要说的话，憨憨地嘿嘿笑着。太阳一点点朝着地平线往下沉，天顺心里有个结始终还没打开，尤其是那天她见到警察时惊慌的神情，让他越来越觉得她很神秘。

“小何，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来这里？”天顺终于问。

“我……”何秀英略微踌躇后说，“我坐过监狱。”

“监狱”两个字跟雷一样击中了天顺，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胆怯地看着她，唇间快燃到尽头的长长一截烟灰掉在了地上。仿佛眼前坐着的人不是邻居，而是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害怕了？”

恐惧写在他黝黑的脸上，更装在惊恐的眼神里：“你，杀，杀过人？”

何秀英冷笑一声说：“杀人？鸡我都没杀过。”

这句话解除了天顺心里的害怕，他这才发现手里的香烟燃尽了，赶紧把烟头扔掉。他用狐疑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搜查”了一遍，当然没有发现什么凶器。

“那你……为，为啥事坐了牢？”天顺问。

“杀人！对，就是杀人！”何秀英突然变得玩世不恭起来，“我想杀人……”

天顺打了个趔趄，眼前的这个女人变得有点疯疯颠颠。

“看把你给吓的！哈哈……”何秀英突然冲着他大笑起来，笑声又尖又长，是扯着嗓子疯了似的笑，多么勉强，多么辛酸，吓得枝头的一群鸟儿扇着翅膀扑楞楞飞走了。

刺耳的笑声在树林里回荡着，像诡异的幽灵在游荡。她笑着笑着，怪异的笑声渐渐变了调子，变得愤懑、狂躁、冤屈……紧接着就变成了哭声，先是溪流在呜咽，接着，就像波涛发怒时癫狂的滚滚浪头，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