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剑指苍天（1 / 1）
吴画佛说道：“素抱真，你打败过我，但我不敬佩你。你可知道为什么？”素抱真不感兴趣没有回答。吴画佛说道：“你排名第二，不过是沾了宝刀的光，其实武功何曾服人？”雁平沙也说：“有本事你不用宝刀，和我们对打。看看谁才是英雄。”陆浑将大锤往台阶上一摔，说道：“你不用兵器，我们也不用兵器。”云中熊虎忙说道：“我们还是用兵器吧。”吴画佛说道：“我们的兵器都是凡器，不算利刃。”
这个建议说动了素抱真，他在五彩云霞里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徘徊大声说：“这位哥哥，你不要上当，他们四个捆在一起也打不过你，他们出这个主意，是要害你。”达奚珣想阻止女儿，又怕得罪素抱真，惹来杀身大祸。
雁平沙趁热打铁：“男子汉言出法随，吐口唾沫都成钉子。”说罢挥动云梦剑，挽起剑花，一道寒光刺向素抱真。这一剑，事起突然，去速如电，防不胜防，转眼间剑锋已经刺到素抱真前心一寸之处。徘徊和昆仑奴失声惊叫。素抱真将彗星竟天刀出得更快，电光石火电光火石间扫到雁平沙的脖子上，一道伤口迸现，血流到肩膀，雁平沙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被吴画佛一把稳住。雁平沙大怒：“你这人果然奸贼，说话不算话，你又用刀！”素抱真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一诺千金，无奈多年功夫随身，不经意激发，不由我做主。你们一起来吧，我把刀收起来，咱们快战一场。”吴画佛还不放心，怕素抱真反悔，说道：“你有宝刀护体，这不公平。”素抱真将宝刀还鞘：“我不用宝刀就是了。”
几个人边走边登山，来到百尺峡惊心石下。百尺峡，华山天险之一。此处势危坡陡，石壁峭立，通道狭窄，头顶有巨块悬石，摇摇欲坠。游人至此都心惊胆颤。
素抱真立住脚步：“就在这里吧。”四个人心中暗喜：“你没了宝刀，我们还怕你什么？岂不是手到擒来？”四个人挥动兵器，再次仰攻。达奚珣怕死，忙把女儿拉到安全地带。
素抱真居高临下，一夫当关。其余四人因为通道太窄，摆不开阵势，只能两人仰攻，两人在后着急。吴画佛和陆浑在前，迎战素抱真。真打起来，他们才发现，没了兵器的素抱真还是天下第二，他们几个还是挨揍的靶子。吴画佛将吴带当风飞天剑斜挑，刺向素抱真右肋，招未使老，倏忽变向，转而刺向右股。素抱真托大，并未躲避，吴带当风飞天剑刺到右股上，却遇到素抱真体内一股浑厚的真气，被冲得偏向一旁。素抱真伸出手指，来点陆浑手腕穴道。陆浑急收手闪避，不料素抱真手臂陡然伸长一般，仍然想到做到按住了陆浑的穴道。吴画佛转到素抱真正面，吴带当风飞天剑直劈面门，待素抱真放开陆浑后，飞天剑已经转而刺向小腹。后面的雁平沙和云中熊虎看到战阵中出现了空隙，就挤了进来，反被素抱真抓住云中熊虎的缺盆穴，将其身子当做盾牌，挡在吴带当风飞天剑前面。这一下吴画佛可真地的当风飞天，忙腾身飞起，将剑指向苍天。
雁平沙又抱起屈来：“素抱真，你这样居高临下，当然稳操胜算，算什么英雄？咱们换过来。”吴画佛说道：“这样，我们两个在你背后，两个在你前面，夹攻你，你要是胜了我们，才算是真的好汉子。”素抱真冷漠点头，暂停进攻，放开云中熊虎，让陆浑和云中熊虎登到自己上面的台阶上，另外两人在自己下面。这样又打了片刻，四人发现还是不对。云中熊虎和陆浑定力太差，居高临下向下进攻时，常被素抱真用真气带偏方向。陆浑挥铜驼荆棘锤砸向素抱真后脑，素抱真纵身而飞，几乎撞到头顶的惊心石，他却轻盈向后倒飞，落到陆浑头顶，双足一点，陆浑被其脚心传来的真气一带，自己身子前倾，站立不稳，从台阶上滚下，幸好被吴画佛用卸劲卸掉下滚的冲力，又被雁平沙扶住了，才不至于碰死在台阶上。
徘徊大声说道：“到底是四个人围攻人家一个？还是人家一个围攻你们四个？你们怎么好意思打下去？”吴画佛脸色难看，把吴带当风飞天剑一收，说道：“不打了！”陆浑诧异：“为什么不打了？”吴画佛雄心成灰，说道：“咱们丢脸丢得还不够吗？就咱们这样狼狈，还对得起天下排名前十的称号吗？简直是婴儿对阵成人，蚂蚁对阵雄鹰。丢人丢到华山了。不打了。”其余三人觉得很有道理，满心壮志顿成泡影，纷纷撂下兵器，垂首无语。
那四人坐在暮色苍茫中，有两个甚至和素抱真一样开始轻生了。吴画佛叹了口气：“神奸巨恶，就在眼前，却不能生擒之，我等枉自为人。”素抱真慢慢抬起头来：“我不是神奸巨恶，我没在怛罗斯之战中背叛大唐。你们信吗？”吴画佛很坚决地摇摇头：“你打败了我们四个，可是，就算你杀了我们，也改不了你怛罗斯叛徒的骂名。”素抱真望着吴画佛的眼睛，仿佛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徘徊也希望他能看到些什么，可是她和素抱真最后都失望了。
暮色已深，星月凌空。那四人沮丧下山。素抱真低垂着头，慢慢走过百尺峡，又攀登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处寺庙。徘徊和昆仑奴亦步亦趋，跟随而来。达奚珣胆小，连女儿安危都不顾了，自己借口下山去了，没有跟来。用过晚饭，徘徊急切切来到院子中，素抱真已经在那里，长跪而坐，横笛在唇，吹着悲哀的曲调。
月光如雪，照在素抱真脸上，那是一张英俊的脸，英俊却写满了孤独，画满了悲哀。徘徊心地慈悲，走上前，想说几句劝慰的话。素抱真心有所知，摆了摆手，慢慢起身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