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愿替父汗去死（1 / 2）

星眸冷笑：“你怎么这么说你哥哥？”素绝顶说道：“他不是我哥哥！”星眸带着圈套，来到绝顶身边，但她毕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姑娘，不是老谋深算的妖妇。星眸忍耐不住，露了底牌。

她挖苦道：“他当然不是你哥哥！你哥哥另有其人！你哥哥害死过天底下最善良的好姑娘！说，他是怎么害死的？”绝顶凝视星眸片刻，一脸凝重，片刻，又恢复常态，玩世不恭：“你瞎编的这个姑娘是你姐姐吧？你叫哞哞姑娘，你姐姐是不是叫咩咩姑娘？”

星眸气地挥挥小拳头：“你才是哞哞！我叫阿史那星眸！不叫哞哞！我打死你！”说罢，生气地转过身去。

绝顶心中暗自画圈：“这丫头名叫星眸，眸子，是眼睛啊。瞳，也是眼睛。星眸这女子，是月瞳的什么人？她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她有阴谋！怎么办？我恐高，她知道。她会不会在悬崖边，将我杀掉？不行，华山险峰，是她的擅场，我不能撄其锋。先虚与委蛇，等到了平原上，死丫头，你就……”

付传灯语气惋惜：“素抱真为了一个突骑施女人，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位老年挑山工愤然吐血，众人吃惊，上前问候。那老人顾不得擦拭衣服上的鲜血，指着付传灯大骂：“你个冷血无耻的恶贼！这样侮辱雅罗珊素将军，这样污蔑冰雪一样的碎叶公主！我要杀了你！”

星眸忙问：“老人家，何出此言？”老人指着付传灯，说道：“素将军见碎叶公主，那时我在场！我怎么没见到你？”素绝顶说道：“你老人家也参加过怛罗斯之战？”

老人气得又吐了口血，咳了半天才说道：“我有这病，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我在死之前，不能不为素将军振臂申冤！我人微言轻，见不到宰相元帅，见不了当今皇帝，我就是给一个路人讲讲真相，我也……”说罢大哭起来。

众人安慰老人。老人说道：“三年前的今天，素将军在华山跳崖，三年后的今天，我打算来祭奠他。既然你们查问往事，我就给你们讲讲碎叶公主，讲讲雅罗珊。”就这样，讲述起往事来：

这老人是突骑施人，曾是公主府的卫兵。怛罗斯之战前夕，高仙芝背信弃义，攻灭石国，摧毁突骑施国。高仙芝将石国国王与突骑施王汗押到长安，石国国王被砍头，突骑施王汗生死不明，突骑施太子不顾父汗死活，趁机登基。

公主用绢帕擦擦眼泪，下定决心：“我打算赶往长安，看个明白，如果老可汗没有遇难，我就痛哭秦庭，拼着一死，求大唐天可汗饶恕老可汗一命。”宫女感叹：“公主一片孝心，感动天地。可是，现在不比往年，大唐已和突骑施交恶，且有传闻，说石国王子恨大唐斩了他父王，已经远走大食请求出兵，石国王子用刀划破脸颊，血泪交流，哭骂高仙芝背弃诺言，杀害无辜，抢掠珠宝。大食呼罗珊总督穆斯里穆，见有机可乘，要搅乱西域，夺取霸权，命大将齐亚德·萨里赫率军备战。大战在即，兵荒马乱，处处杀机，步步艰险。公主不可冒险。”公主虽然柔弱，此刻却很坚强，说道：“我意已决，就是火山热海，地狱刀山，我也要去闯。”宫女叹道：“就算到了大唐，公主你想想，你对大唐没有尺寸之功，拿什么打动皇帝？”

这个尺寸之功……说动了公主。是啊，怎么对大唐立下大功啊？

公主秀眉紧蹙，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