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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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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财在乡卫生院住了几天院,他亲爹亲妈来看过他一回,来时将有金支楞了出去,三个人嵖岈了好一阵儿。杜鹃像是人间蒸发了,全是有金忙前忙后,出力出钱,听财像没事人似的。拄着拐到家后,听财却发现家里意外收拾的干净了,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喊杜鹃,却没人应,猛然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来,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本想当面对你说的,但一想还是算了吧,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觉我们不合适,我走了,不要找我。听财看后,愤怒的将那张纸撕了粉碎,我倒是破天荒的收拾了屋子,原来这是想着跟我离呢。他急忙翻开抽屉、家具找钱,却一无所获,大声骂道:“杜鹃你娘个x的,拿了老子的钱就跑了,等老子的脚好了再找你算账。”这边听财在家里骂,有金却没进门回了家,他这几天跑前跑后,觉都没睡好,听南从屋里出来问:“回来啦?”有金支下车子,说:“回来了。”听南问:“听财也回来了?”有金说:“回来了。”听南又问听财的脚伤,有金说:“没多大事,疗养个两三个月,就可以下地了。”听南说:“看见杜鹃了吗?”有金说:“没看到啊,咋了?”听南说:“前两天有人看到一个人来找她,后来两个人大包小包走了,我还以为去卫生院了呢。”有金说:“没有的事。”有金又问:“有满和有玉呢?外边干啥的,这么吵?”听南说:“年关了嘛,大街上来了唱柳腔的,他俩跑去看戏去了,你不去看看,可热闹了。”有金说:“我不去了,家里有饭吗,我肚子好饿。”听南说:“没吃饭?不是给你钱了吗?”有金说:“交了医药费了。”听南刚要说啥,又默默的咽了回去,她给有金倒了盆热水让他洗脸,然后到灶台上给他热饭,饭好时,却发现有金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村委会的门口此时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大伙儿围在一个戏台下正听戏呢,台上的演员穿着戏服,面向观众,摆弄着身姿,正在卖力的唱着,旁边一块幕后,坐着几个年长的花甲老人,敲着锣,打着鼓,吹着唢呐,配合着演员的演唱。演员们的嗓音清亮,一吸一呼间都透着演唱的功底,虽然台下熙熙攘攘,却也盖不住演员们的亮嗓。这是县柳腔剧团组织的下乡活动,几乎每年一次巡演,主要是丰富农民们的文化生活,有满和有玉是不爱听的,现在柳腔爱听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听得津津有味,有的甚至还会跟着哼上两句。台上的剧目他们也耳熟能详,什么《孟姜女》、《秦香莲》,剧情也有些俗套,要么就是有冤申冤,要么就是有情人不得眷属,但老人们就是爱听爱看,徐厚和老人甚至能将台词一字不落的背出来,可还是挪了条板凳在台前听得入神。有满对有玉说:“哥,我带你去见个人。”有玉说:“谁呀?”有满说:“我同学。”有玉说:‘’你同学还会唱戏?”有满说:“兴许你同学会弹琴唱歌,就不兴我同学会唱个戏?”说完,就领着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挤到了后台。后台的人不让进,问:“你们干啥的?闲杂人等都出去。”有满说:“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找一熟人。”那人说:“新鲜,有谁在农村还有熟人的?”有满说:“瞧不起农村人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这说着,就听一个声音说:“有满,在这儿。”一个穿着戏服,古代少女打扮的女孩向他们招手,因为化着浓妆,有玉也看不出她真实的长相,但有满一下子就认出了黄秋,拉着有玉走了过去。黄秋说:“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有满指着有玉说:“这是我哥,省医科大学的高材生。”黄秋站了起来,依古人的礼仪在他面前做了个万福,说:“你好。”有玉说:“客气了,我是不是要作个揖。”然后真还了个作揖。有满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在的,啥时候唱完?”黄秋说:“我还要唱一段,你到前台去听。”有满不爱听,又问:“天已经到了后晌了,晚上会住在这儿吧?”黄秋说:“这个我不知道,这是团长的事。”有满又说:“待会唱完了戏,我再来找你,晚上到家里吃饭。”黄秋说:“这不好吧,再说了剧团会安排的。”有玉说:“村干部会管饭的,倒时你就去我们家,我们家简陋是简陋,你别嫌弃就成。”黄秋说:“看你说的,哪会嫌弃?我正好想到家里去看看呢。”这时候台上有个人喊道:“黄秋,该上场了。”黄秋就上去了。

有满和有玉出了后台,就直奔家里,一看院里停着自行车,忙问:“哥回来了?”听南正在扫院子,说:“刚回来没多久,在炕上睡着了。”有满对听南说:“嫂子,我一个同学是柳腔的演员,晚上要到咱家里吃饭,咱准备准备,吃好点。”听南问:“男的女的?”有满说:“这有区别吗?”听南说:“当然有区别了,男的话你们就到外面吃去,要是女的话,就到家里,我也瞅瞅。”有玉赶紧说:“是个女的。”听南就道:“好。”然后扔下了笤箸,到屋里拿出了一百元钱说:“我做的饭不好吃,你们到乡上买点肉呀鱼呀啥的。”有满拿了钱,又到了对过找徐振国,徐振国不在家,就问三大娘:“唱戏的晚上会住这儿不?”三大娘说:“问这干嘛?”有满说:“三大爷有没有说剧团晚上住这儿?”三大娘说:“听你三大爷说,晚上住村委会,吃饭统一到有信家去。”有满听了,也就放心了,推出自行车,拉上有玉就去了乡上置办东西去了。

等他俩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村委会门口已没了声响,人也散光了,听南已经去菜窖将大白菜,萝卜、地瓜啥的,都拿了出来,洗净切好。有满将买的香肠、烧鸡、猪肠、嘎啦、猪肝等放在了地上,又去了村委会,有金已经醒了,看了地上的东西,问:“谁的东西?”听南说:“老三买的,说是唱柳腔的一个女同学,你看他的那个热乎劲。”有金说:“人家好歹是城里人,有份体面的工作,他有啥?”有玉说:“哥,可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对于这件事,我是支持他的。”有金说:“光你支持顶啥用?人家对方父母支持吗?”一句话说得有玉闭了嘴。

有满一个人到了村委会,村委会却关着门,隔着玻璃窗,有满往里望了望,没人,就知道在有信家,他又去了有信家,一进去,就听见炕上吵吵嚷嚷的,他在院子里喊黄秋,黄秋出来了,问:“你到哪儿去了?结束时咋没看到你?”有满说:“我到乡上买东西去了。”青竹走了过来,问:“你们认识?”有满说:“我们是乡上同学。”青竹说:“天下还有恁巧的事儿?有满,你也不要走了,今晚就在你哥这里吃吧。”有满说:“嫂子,我家里也准备好了,我过来叫黄秋的。”青竹说:“好好,小姑娘要是到你那儿,也行。”黄秋说:“那我跟团长说一下去。”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了,说道:“走吧。”

黄秋拽着有满的胳膊往前走,歪着头看着天空道:“乡下的空气真好啊,可以看到满天星。”有满就指给她看,那是北斗七星,黄秋说:“这个我知道。”有满又指了指南天说:“那是猎户座。”冬天时它才会出现,春天你会看到狮子座,夏天你会看到巨蟹座,秋天你会看到飞马座。黄秋说:“晚上有这些星座陪着,也就不害怕了。”

进了门,有满就一一给她介绍,这是哥,这是嫂,这是爹,黄秋就一一问好。听南说:“姑娘长得真俊。”听南的脸就红了,有金说:“上炕吧,外面冷。”黄秋脱了外套,露出了红毛衣,又脱了鞋,露出了粉红的袜子,听南将菜端了上去,说:“也不知你喜欢吃啥。”黄秋说:“这么多好吃的,太破费了。”听南说:“有满特意去乡上买的,你不常来的。”然后就将肉菜放到了黄秋面前,黄秋吃了几筷子就饱了。正聊着呢,吴江河带着一个年龄颇大的老者进了屋,对有金说:“剧团来唱戏,本来要求住村委会的,但村委会没炕,晚上又跟个冰窖似的,人家唱了一天戏,也累了困了,我们商量了下,他们人又不多,干脆分一分到各家各户算了。女的去了王春兰家,剩下的,咱几家几户分分。”那个男人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听南说:“添啥麻烦?村委会那地儿又冰又冷,本来我们也不赞成睡那儿的。”又道:“黄秋,你也不要去别的地儿了,今晚就和我一个炕上睡,让有金、有玉、有满去他二爹那睡。”又对那男的道:“你就屈尊到我公公的房间睡,待会儿我再加把火,另外给你拿条新被子。”那人说:“行,有个地儿睡就成。”

吃完了饭,拾掇完后,有金、有玉、有满去了二爹家,听南将结婚的新被子拿出来,给了那老者一床,又给了黄秋一床,烧了火的炕热热乎乎的,听南就烧了热水说:“黄秋,下来泡泡脚吧。”黄秋说:“姐,不用了。”听南说:“你都累了一天了,泡了脚,睡得更香。我烧的水够。”黄秋就下炕洗了脚,然后两个人就熄灯睡觉了。黑暗中,听南就问了黄秋的一些情况,什么家里几口人,都有谁呀?干啥工作的?等等,听南问一句,黄秋答一句,过了一会儿就不说话了,黄秋说:“姐,你睡着了吗?”听南其实睡着了,却被叫醒了,说:“没呢,咋了?”黄秋说:“我想去上厕所。”听南说:“我们农村的厕所都是旱厕,有味,你们可能嫌弃。”但憋着也总不是办法,听南就开了灯,然后披了一件厚衣服,领着她进了猪圈,猪圈的猪听到了人的脚步声,也凑过来,吓得黄秋一直往后退,听南就进猪圈赶着猪,趁这个间隙,黄秋总算上完了厕所。

第二天早晨,有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他赶紧穿衣来找黄秋,黄秋却已经走了,他们赶下一个乡去演出,早饭也到下一个地儿吃。有满有些懊恼道:“姐你应该叫醒我的。”听南说:“黄秋不让我叫你,说太早了。”有满说:“咋会这么早?”听南叹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干啥容易?干啥也不容易。”有满又说:“他们去了哪个乡?”听南说:“这她倒没说。”有满推车子想去看看,正好碰到了有金回来,有金问:“你去找她?去了住哪儿?”说得有满又将自行车推了回去,自己进了屋,躺到了爹的炕上去了。听南小声对有金说:“黄秋要是多住些日子就好了,这个小姑娘很讨人喜欢,但两个难成,女方的家境条件太好,咱高攀不起。”有金说:“他的脾气就是倔,你要他改变心意,比登天还难。”听南又说:“这几天我正打算跟你商量个事。”有金道:“啥事?”听南说:“你看咱住的这栋屋子,又小又潮,人又挤,我琢磨着明年开春,咱将房子拆了盖栋大瓦房,住着也舒心,省得老三去二爹那儿了。”有金说:“盖栋房子又是买砖,又是买水泥,起码也要一万块钱。”听南说:“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攒了点钱,到时再跟我爹娘借点,差不多也就够了。”有金沉默了一会儿说:“咱过两年再盖成吗?”听南问:“为啥?”有金说:“我想着明年盖大棚种蔬菜,然后再养些猪仔,南边不是有块地吗?盖个猪圈和大棚正好。”听南说:“这能成吗?”有金说:“现在种地填饱肚子还成,但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要多挣俩钱,就要干点儿别的,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但事在人为嘛。”听南听了就不说话了。

徐振国和三大娘听听南说,也不赞成,对听南道:“你可别依着他瞎胡弄,明年开春种些胡萝卜,多种上几亩地,可不比盖大棚强?养猪仔一头两头行,十头八头忙得过来吗?伺候人都一瓶不满,半瓶晃荡,伺候猪能行?万一碰上猪瘟,钱不都打了水漂?农民就要脚踏实地,想些不着调的美事,咋成?”听南说:“他愿胡弄就让他胡弄呗。”三大娘说:“听南,你可不能由着他,万一赔了,十年八年也爬不起来。”听南说:“娘,你咋老说丧气话,万一成了呢?”三大娘不高兴道:“庄户人哪有那么容易成?咱世世辈辈都是种地,见的人事多了,要是能成,早成了,他要是成了,我名倒过来写。”听南就跟有金说这个事,有金说:“你说咱将钱攒起来,盖个大瓦房,住着舒心,可这就完了吗?每年种地收庄稼,十年之后的生活也看得着,没意思。可听南,在我的心目中,我希望我们的生活更好,我们要开上摩托,甚至小汽车呢。咱娘说我胡弄,不是呐,我以前在外打过工,干的就是大棚和养猪,别人干活挣钱,我不是,我偷偷学技术呢,我当时就琢磨着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这样干。”听南佯装怪道“:“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干,反等结婚了才说?”

这事也不知谁传到二爹的耳朵里,二爹那天碰到了有金,问:“听说你要盖蔬菜大棚?”有金说:“是。”二爹说:“还要养猪?”有金说:“是,猪粪可以拿来当肥料么,一举两得。”二爹说:“要花多少钱?”有金说:“万把千的也够了。”二爹说:“这钱可够盖一栋房子了。”有金说:“房子的事先往后推推。”二爹生气道:“推推,推到猴年马月?你看你们住的啥房子?你要搞这搞那我不反对,但你要将房子盖起来再说呀。”有金说:“今天的猪肉价格比较便宜,我琢磨着明年肯定能涨。”二爹说:“万一不涨呢?万一赔了呢?”有金说:“哪有恁多万一?”二爹说:“你少这个那个的,听南不嫌弃咱这,不嫌弃咱那,跟了你,你歹让人家先过天好日子,可不能让人家吃屈了。”有金说:“二爹,看您说的,咋会。”二爹说:“咋不会,我活了这么多年,见的事情多了,二爹待劝你一句,正经过日子,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一步走不了远路,一口吃不成胖子,别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要是明年盖房,我就支援你点,你要是盖大棚,瞎糊弄,别怪我没提醒你。”有金说:“二爹,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挣。”两个也就这样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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