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3）

严义昌顺着傅何的手指看去，指尖所点之处正是胡人部落与大奉交界的一处边城，撒克。撒克城紧邻大奉，是匈奴侵犯大奉边界时补给休整的歇脚处，其重要程度和大奉的云中不相上下，傅何眼下之意，显然是对撒克动了想法。

严义昌将撒克城的情况告知了傅何，傅何垂眸思考片刻，说到：“既是如此，严大人可曾想过声东击西之法？”

严义昌叹了口气：“我实话告诉你，往日姜大人还在时，倒是用过此法，匈奴人也很是忌惮。但如今这情势，匈奴接连得势，也逐渐不将边军放在眼里。以边军如此情景，如果先生想以撒克为饵，引云中的匈奴拨兵防守，怕是他们不会轻易上钩。”

傅何却说：“未必。匈奴骄傲自负，却在辛大人上任之后吃了点苦头。如今匈奴对大奉和辛大人的情况还不够了解，若是能说动辛大人亲自挂帅前往撒克佯攻，必能引起匈奴人重视。在辛大人前往撒克后，我们再派兵去云中，一旦云中的匈奴发生异动，我们便进攻云中，想必那时匈奴又会派兵支援，辛大人便可全身而退。”

严义昌想了想觉得并非不可行，但辛百旗怎么看也不像会自己挂帅上阵的人，于是有些不确定的问傅何：“去撒克之行危险重重，辛大人可愿意？便是他真的愿意，一切怕也不会那么顺利。”

傅何笑了一声，在严义昌听起来似乎有些嘲讽：“退敌戍边本就是将军之职，又何来危险不危险之说，军功岂是那样好赚的？便是严大人自己，想必也不只是坐在后方调兵遣将吧？”

严义昌一想也是，当兵的谁身上没有几道疤？只是这么说是一回事，到底能不能说得动辛百旗自己上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对此傅何却不担心：“能让辛大人不惜去攻打云中，背后所图无非是将军之位，从这点进行劝说，未必不能成功。辛大人听不进去在下之言，此事还烦请大人协助一二。”

严义昌点头：“自然。”

严义昌以商讨要事为由，摆了一桌请辛百旗前来用饭，辛百旗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席间酒过三巡，严义昌端起酒杯，语气恭敬：“近日京中的赏赐都已到了，末将沾了辛大人的光，此次也得了不少军功，还要感谢辛大人。”严义昌说完，举杯向辛百旗敬酒，辛百旗乐的有人恭维，自然无不可，举杯算是应了。严义昌见他心情不错，趁机说到：“末将听闻辛大人有意从匈奴人手中夺回云中，可有此事？”

辛百旗脸上显出些醉意来，点头：“确有此事。云中本就是我大奉国土，久在匈奴人手中已是不妥，自是要夺回。”

严义昌点头：“本该如此。不知道辛大人准备如何夺回云中？”

辛百旗脸上有些烦躁之意，摆手说：“本准备与傅先生商讨一下，但傅先生大约是心中害怕，一味劝我放弃，不提了。”

严义昌心想，废话，要不是傅何有想法，现在劝辛百旗放弃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严义昌赔了个笑脸，拱手道：“傅先生只是谨慎些，倒也无甚错处。前几日傅先生前来找末将，言说当日冲动，回去之后仔细思索，发现辛大人言之有理，却碍于情面难向大人开口。此时傅先生正候在帐外，不若请傅先生进来一叙？”

辛百旗挑眉：“这傅先生也是，有何不好开口，快让他进来与我们细说！”

傅何踏入帐中，先向二人行了礼，垂眸时与严义昌交换了眼神，见严义昌向他点头，便知他说动了辛百旗，心下放松了些。傅何入座，也不吊胃口，向辛百旗直说自己的打算：“云中乃边陲重镇，辛大人想从匈奴人手中夺回云中，此举有利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