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3 / 4）

沈行远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抬手从遮阳板后的卡套里取出驾驶证，递给她。

严未清接过来，装作第一次见到似的认真浏览，“这是你什么时候的照片？看起来好年轻。”

沈行远也想不起来了，没答。

“1983年8月21日……”严未清念出他的出生日期，调侃道，“竟然快38岁了，看不出来呀沈叔叔。”

严未清早已不会为两人的年龄差距感到遗憾，沈行远却始终对此耿耿于怀。

这段时间，沈行远脑中常常浮现一个念头：他要是再年轻几岁就好了。

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

“小严，我不年轻了。”沈行远很坦然地承认了这个事实，“我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所以我知道谈恋爱是一件快乐但是麻烦的事情。情侣之间会经历很多事，约会，旅行，吵架，和好，磨合可这些都不是我能给你的。”

他拥有的，是日渐衰老的容颜，经历了失败婚姻的沧桑心态，以及得过且过的烂德行……

这样的他如何承担得起严未清的一生？

“那我就不要。”严未清神情坚定，“那些你不想重来一遍的事，我们都可以跳过，不工作的时候你喜欢待在家里睡觉，我可以陪你。你要是觉得我吵，我就去书房画图，反正不会影响你的生活节奏。”

“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不能理所当然的委屈你，这对你不公平。”

“好像是有点……”她狡黠一笑，“那你把能给我的都给我，功过相抵，我应该也不亏。”

严未清总是有歪理邪说让他叹服。

沈行远再次沉默下来，无言地看着严未清。她看他时眼里好像装着闪烁的星河，她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和在乎，温暖着沈行远封闭多年的内心。

“其实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想过，我当然很喜欢啊！”严未清惋惜道，“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们会有更合适的生活方式。”

冷气明明充满了整个车厢，很凉快，沈行远却觉得燥热，既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着急，也为严未清的真诚告白感动。

“可是小严，我实在没办法跨过那道坎……”沈行远眼眶微红，“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和岁月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