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亲事（2 / 3）

比比东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她看向了千仞雪的胸口，那里有一枚精美的宝石吊坠，泛着淡淡的红色光华。

“那你呢？”比比东抬手抚摸了一下那枚吊坠，说道，“难道身为天使神就不能追求心中所爱所想了么？看来你到现在为止也还没能掌控他呢。”

千仞雪嘴角微动，耸了下肩膀道：“掌控这个词，不是很符合我的心意。”

比比东看到那吊坠，感受着其中蕴藏的磅礴能量，双眼微眯道：“身居教皇之位这么多年，各方天材地宝见了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通灵锻化之物，你从何处得来的？”

千仞雪见瞒不过比比东的慧眼，坦白道：“他送的。”

比比东轻笑了一下，说道：“嗯，他总有些新花样，但我猜他不知道这玩意儿能贯通精神领域，更不会知道你将这物件运用到了这个程度。”

“说来也是意外。”千仞雪将那吊坠摘下放在手里，随后同比比东讲述起了她成就天使神只的惊险过程，同时也讲述了鸣人送的这花是如何帮她化险为夷的，这其中自然有些难以启齿的地方，但是对于现在的千仞雪而言并不是问题，一来讲述的对象是她的亲生母亲，这样私密的事情做女儿的除了向母亲讲述，还能向谁？二来在成就天使神只之后，千仞雪的某些寻常人所拥有情感变得淡薄了许多，所以她讲起这事得时候几乎面不改色，如同在讲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一样。

“天使神只……”比比东思考了一会，说道，“每个神只的传承过程都不相同，天使神的最后一关便是使心境通达，或许只有切身经历了世间种种，破除一些心境障壁，才能做到大公与大爱。”

千仞雪只是默默点了下头。

比比东随即微微一笑道：“说来这事还是怪我，怪我耽误你太久了，所以才让你面临那等险境。”

千仞雪听到比比东这话，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比比东愿意和自己开些玩笑了，这让千仞雪很高兴，这意味着比比东的心境在天使神荫的浸润下逐渐开朗起来。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千仞雪回想道，就算比比东没有将自己送往天斗帝国当卧底，按照正常的成长路径，曾经那个无比高傲的自己恐怕也很难看上某个男子并与之相恋享受男女之欢，至少到现在为止，千仞雪都不记得有哪个男人曾让她有所心动或者偶尔挂念。说来说去，也是鸣人一拳一拳硬生生将她那与生俱来的孤傲性子给击碎了。想到自己活了三十几岁，到头来却对这么个毛头小子动了心，还差点败在那一重心魔，千仞雪又不禁笑了一下。

比比东看着千仞雪这失神间的浅浅笑意，于是问道：“所以呢，如今你已经做完了你要做的，趁着这短暂的间隙，你不打算跟他好好谈谈么？”

千仞雪看向了窗外，这个角度能看到斗罗殿的顶端，随后她说道：“母亲，你继承罗刹神只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光景？应该与我大不相同吧？”

比比东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她回想起了那种感觉，无尽的黑暗和死亡气息将自己包裹淹没的感觉，她感受到了整个大地的死灵的哀怒怨憎，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然后不断地下沉，渐渐地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憎，为何而怒，这些记忆中的细节全部被抹去，全部浓缩为一个念头：让整个世界在死亡与黑暗中哀鸣。

“呼……”比比东轻轻吐了一口气，这样的回忆竟然还让她有些后怕，这是比比东真正切实地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不是自己了，那样的话，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千仞雪见比比东脸上浮现的表情，知道那样的境遇恐怕不好言说，也就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说道：“成神以后，我能感觉到我的变化很大，我当然也明白为什么最后一考会设置成这样，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经历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使神的愿景。你看看那小子，在这个世界，他拥有睥睨天下的力量，拥有羡煞旁人的眷侣，还拥有海上无尽的财富和无上的地位，他才多大？可即便如此，鸣人还是坚持要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和他一样，我也有必须要坚持的道路和必须要去完成的使命，至于男女欢爱，那个中滋味我已了然，固然甜蜜美好，但这不足以成为我放弃自己使命的理由，虽然到现在依然觉得不可能，但我有预感，鸣人一定会回到他原来的世界的，我不是那孑然一身的叶泠泠，也不是一贯独来独往的星罗小猫，她们才是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而我，喜欢有始有终。”

说完，千仞雪抬起手掌，心念一动，那吊坠的上方浮现出一株花来，千仞雪看着它笑道：“至于这个，不过是我偶尔的一种消遣而已，它可以顺从我的心意任意变换，我偶尔也会用它缅怀一下爷爷，唔……你恐怕不太喜欢见到他，我就不变给你看了。”

比比东闻言正要说话，忽听得敲门声响起，千仞雪应了一声，门开以后，只见菊斗罗月关前来通报，说是星罗幽冥族长朱鸿钰前来觐见，通报完毕以后，月关的眼睛瞬间就被千仞雪手掌上方那株漂浮着的花朵所抓住，由于整个斗罗殿都被千仞雪的神力所覆盖，所以月关并没有感受到这朵花的存在，而这一眼看到，月关便再也挪不开眼睛，同时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道：“相思断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