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路（1 / 2）

子弹乒乒乓乓地打在门框上，祂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刚刚摸过的地方泛着一片漆黑，就像被湮灭的铁门一样。漆黑的区域上长出了几根乱晃的触手，随后又重新扎进墙体内，从门框边缘钻出。没一会，长出的触手数量数不胜数，它们扭动地生长、缠绕，组成了一堵黑墙覆盖住了整个出口。

机械小队一下停止了射击，所有机械兵都愣在了原地。祂从上方落在小队前，此时祂站在枪口前，机械兵依然无动于衷，黑墙堵住出口后机械兵的信号受到了隔断。

但之前为首的机械兵脸上突然亮起了红灯。“主控信号丢失，自主行动。”发出这么一声后，小队突然重启一般开始向站在正前方的主宰开火。可这次也只持续了一瞬间，主宰踏出一步，所有机械兵立刻僵在原地，就连子弹也浮在半空中，主宰继续前行，空中触碰到的子弹没有发生碰撞，就像并不存在主宰面前一样反而陷入了祂的体内，在祂继续前进时，子弹没有离开停留的地方，却被分解成了一团组成子弹形状的光点群。

枪口的火焰静滞在空中，机械兵还保持着受到后坐力冲击的略微后仰姿态。主宰对两侧拦路的机械兵视若无睹，走过它们时，被接触到的部分都像那颗子弹一样被主宰的身躯重叠上去，而离开时已经化成光点。两侧的机械兵都有一半身躯被主宰碾成了光点，而队长站在最中间，被主宰几乎全身划过。

主宰来到失去生气的两具身体面前，低下头看向他们。身后传来金属散落的碰撞声，光点就像冲入水中产生的气泡刹那间飘走消散，而没有被主宰接触到的部分则完全成了无法行动的半只机械兵，东倒西歪地摔在铁板上，滚落下浮桥。

主宰从手心中伸出两根黑色的触手想要去触碰那把剑，但拿着剑的那只手缓缓举了起来，向主宰举过去。主宰收回了触手，并蹲下来握住那只手。“释放你……但愿，是对的……”他面罩上的放音器传出了虚弱的话语“视我为敌……赐我湮灭……”然后主宰就感觉到那只手沉了下去。

“视我为敌，赐我湮灭。视我为敌，赐我湮灭。视我为敌，赐我湮灭。”他已经离去，但这段话如遗言一般反复在放音器播放。主宰接过长剑，然后右手伸出无数根触手覆盖在他的身上，漆黑的触手群包裹住了躯体，触手再离开时他已经无影无踪，这些触手返回主宰手心时正缠绕着黑色球体。祂站起身，左手手腕伸出触须，与长剑的剑柄处上蠕动的触须接触缠绕，很快便牢牢抓稳。腕部的触须先缩进了腕部，整把剑便只有亮着星光的刀刃部分露在外面，成了主宰腕上的手刃。主宰用手一抖，剑刃也嗖的一下退进了手臂内。

主宰回过身，低下头看向另一位手持步枪的入侵者，被压扁了半个头盔的惨状诉说了他的状态。主宰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看了一会，便迈过他的尸体向出口走去。祂向门口走去的同时，堵住门口的黑墙四分五裂成好几小团黑影向主宰的后背飞去，凝聚成小型触手，再陷入祂的身体内。

跨过出口，是一段几百米长的白色金属通道，通道两侧或躺或挂着许多机械残躯和元件，以及瘫痪抽搐的炮台。但更多的是赶来支援的机械兵，它们站满通道两侧伏击着祂。就在主宰踏出出口的瞬间不计其数的子弹倾斜而出。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主宰正站在所有枪口朝向的相反位置——通道的尽头，摸着紧闭的闸门。

一声巨响，通道中间似乎突然出现一道连空间也要吞噬的吸力，碾碎了道路中间试图拦住主宰的所有机械。洒落的零件像喷泉一样四溅飞舞，还算完整的碎块旋转着被击飞出去，数不清的腿部组件颤抖了两下便跪在地上然后侧倒过去，狼藉铺满了地板，有的残躯摔在地上漏出电弧点燃了一滩燃料汇成的小水泊。火舌迅速直窜上天花板，再沿着弧形墙壁滑下照亮整条通道，映白溅泼在墙上的一柱燃料痕迹。

主宰站在门前，一只手感应着门的对面，另一只手轻轻一提，把沾着点点黑色机械燃料的剑刃收回到手臂内。随后，门便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