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一】蜀城旧雨(2 / 5)
“什么地方?”
“《存意经》到了她手上?”
那脚步声上了廊道,鞋底和铺砌的薄雪挤出一些尖锐的声响。这显然是噪音了,张思彻抬头看向房门,稍微顿了下才继续道:“就在几天前,祝怜我给左相府邸递了一则消息,说她当年从将军府中救出来一個女婴,二十年来暗中抚育长大,乃是魏照劫的孤女。”
“他们夫妇伉俪情深、生死相托,遑论魏夫人当年也是声名显誉的名派真传,也未听说过有什么胞妹……因此,我们怀疑这是《存意经》第二次的现身。”
“是几千里外,西蜀山中的一座县城,当地最有名的门派称作神宵门,神宵掌门名叫祝怜我。”
“这未免有些……”
“你知道澧南县吗?”
“有耳闻。”
“嗯,那在魏夫人之后呢,《存意经》又到了谁的手里?”
“不确定,但这令台里翻出了五年前在澧南的一则消息。”张长史道,“五年前,台里得知澧南附近活动着一位【邙山道医】。这人遮形掩容,行迹诡秘,尤善治身躯残疾——咱们前面说了泰山药庐的传人,《存意经》和医生也许有些关联。”
“祝怜我和这个道医是什么关系?”
张思彻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完全没有关系,当时这件事确实太不重要,台里没有留档,更没有深究。只令当地的一位同僚——叫做……白飞萍——稍作监视。直到十天前,台里开始追觅《存意经》的痕迹,又因祝怜我的传信续上了将军府这条脉络时,才想到这位【邙山道医】,于是我们去信向白飞萍询问。没希冀有什么收获,更没预估到什么危险,因此我们传信时都没用魂鸟,而是走的官驿。”
他轻叹口气:“想来便是这里出了差错。”
“什么意思?”
廊道上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然后停了一下,一声轻轻的“嘎哒”,他贴心地关上了那扇漏雪的窗户。
“白飞萍死了。”张思彻道。
“死了?”
“死了。我们二月初九去信,二月十九他的魂鸟悲鸣着回到了台里。”
“……有时监视是双向的,恐怕白飞萍调查这道医的时候,这道医也早就盯上了他。咱们询问的信一去,触草惊蛇了。”
“这事其实有些费琢磨,白飞萍若掌握了什么要紧的信息,何不早些主动上报;若没掌握,那人又何必杀他,难道偏偏赶巧?”张思彻摇了摇头,“也许是我们害了他吧,但是仙人台没有枉死之人,咬过人的蛇更没有再放它逃走的道理。这事又或许牵扯《存意经》,接下来咱们就主要办这件事,其他的活先放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