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子的黄金(1 / 2)
二狗子就是我,我就是王胜利。
我爹姓王,所以我也就姓王。又因为我是1945年8月15日出生的。这一天啊,我爸爸后来告诉我是抗日战争胜利的日子,所以给我起名叫王胜利。
我们这里的农村都有起贱名的习俗,一个是因为当时的条件不好,家里缺粮。父母起贱命也是希望孩子能像小猫小狗一样好养活。
另一个呢就是封建迷信啦,村里的老人传下来,贱命可以欺骗鬼怪,让鬼怪觉得厌恶,这样一来呢就不会纠缠小孩。有贱名的小孩子就会少灾少病。
这个说法我只在我们村子里听老人说起过,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从何而来。
小时候的我对于给父亲送饭这件事还是很抗拒的。迫于母亲的棍棒,无奈只得乖乖听命。
小孩子爱玩的胡闹天性,岂能用在送饭这种事情上。所以每次为了缩短时间,那真是能跑多快跑多快,也导致常常会将饭食洒落不少。
不过父亲也从不责怪于我。只是用他的独臂摸摸我的头发,将洒落在篮中的食物用指头捏起来放进嘴中。
大了才知道,父亲是在战场上失去了手臂。不是和敌人打仗,而是给前线作战的军人运送粮食的时候被炮弹炸断的。
被救回一命的父亲也不再去前线了,只是越发的沉默起来。我偶尔玩的太晚回家的时候,就能看见父亲蹲在门口抽着旱烟。
父亲抽旱烟的时候会对着升腾的烟雾发笑。而母亲却在一旁红着眼睛。
我知道他们是想起了去参军的两个哥哥。
我本来是有两个哥哥的。父亲和母亲从未对我提起,都是同村的叔叔阿姨告诉我的。
两个哥哥参军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只有八路军送回的几件衣服。这也才有了我。
“父亲,吃饭啦!”我踩过田埂,将篮子递了过去。
“唉。”父亲先是伸出独臂,用力将我的头发揉乱,这才接过篮子,直接坐在了田埂上。
我用手扒拉着头发,看着父亲端起碗向嘴边送去。“那我走了。父亲。”
“等等。”父亲放下碗,从篮中拿出一个土豆,想递给我。
“不用啦,我吃过啦。”我虽然年龄小,但也知道父亲的辛劳,万万不可能去接。挥手和父亲告别,从田埂旁拔出一株野草就一溜烟向家跑去。
“二狗子!”小麻子在村口截住了我。
“干嘛,想去我家吃饭,没门。”我心里暗想,我还没吃呢,你这个时机把握的可真准。
“谁要吃你家的饭,你看看这是什么。”小麻子笑着,从口袋掏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黄色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