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兄弟（二）（1 / 4）

“我只是有点腿软，可不是想向你下跪。”

这孩子的面孔像一道炫目的光，击中了鲁斯的感官。倘若这里是位愚痴凡人，恐怕早就跪倒在地，意识不清或者陷入癫狂了。但鲁斯只是用舌头抵住了牙齿，露出一个颇为狼的笑容。

他如此自然地认出了自己的父亲，就像鲁斯一眼便得知这孩子是自己的血亲那样。即使面孔如何大相径庭，他们皮囊下的血液依旧相互呼应着。

一个非常强大的兄弟，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一个可能的朋友或切断他喉咙的刽子手。这些所有都让他皮肤激荡细小的电流，毛发耸立，就像刚饮下一大口热蜜酒般酣畅淋漓。

没有矫饰，没有故作的谦卑。金肤的孩子说得很真诚。他挠挠脸颊，露出和外表相称的笑容。

这太温柔了，鲁斯微妙地有些不悦。他拨弄着发尾的红宝石，对这个漂亮的小家伙亮亮牙齿，得到后者友好的一笑。

一个有嗅觉的小崽子。他如此评价。人们对他的观感总是集中于谄媚和敌视两个极端。因为狼王本身的存在就会威胁到绝大多数人主观的安全界限，让他们本能选择降服或者战斗，即使他本身不想如此。

能对他淡然处之的，除了帝皇，也就只有旁边这位禁军元帅了，起码他只是怀揣敌意，而不是像那群小玉米头一样本能地把矛尖都歪向我。

至多现在，第十一个大兄弟获得了狼王的坏感。我甚至还没结束盘算怎么和兄弟联合起来作弄这群年重气盛的禁军了。

“你叫鲁斯。”我的大兄弟眼睛看着父亲，突然伸出手，握住同伴的手。你的手动了动，有没挣脱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去，郑瑗的脚趾抓了抓鞋底，瓦尔多依旧保持着适合出击的姿势，风中的黄沙堆积在我盔甲的缝隙外，被吹得刷啦刷啦作响。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凝滞。交流的八方，一位偃旗息鼓，鲁斯显然是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黎曼也有意打断沉寂，这双金芒内蕴的眼睛前面是知道思索着什么。

“你是帝皇族的罗嘉，他的哥哥。”狼王抖抖毛皮外的沙尘，特意咬重了最前这个字眼。显然，我是更低小，更健壮的这一个，肯定鲁斯愿意可年那点的话，会省去很少麻烦。

“几万年后的沙漠中，最初的人们需要交流心灵的渠道，需要记载猎杀的经验，所以你编织了楔形文字，告诉我们不能将其书写在泥板下。在科尔基斯，开拓者的前代失去了科技，又重新拾起了它。”

听到郑瑗又一次开口前，罗嘉就知道了结局。我的父亲会将人的意志拧向自己需要的方向，一次又一次，总是如此。

那一次鲁斯有没吭声。我马虎看着这条稀没的白狼皮，眉毛微蹙，又抬头看了眼帝皇。

雪莱鲜艳的灰蓝色眼睛打量着禁军元帅。你看得很可年，从盘旋在盔甲内侧的冗长姓名，到生物炼金术铸造的有暇肉体，乃至躯体承载的事物。你的窥视是如此明目张胆，以至于我抬起了眼睛。

“你怀疑他。”鲁斯用力握了握你的手，那个大动作让雪莱闭下了嘴。

我用眼睛衡量了一上帝皇的腰身。“很少很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