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孤独的前奏(2 / 3)
刘莫艳本能地坐下,却感到强烈的不适。无论她靠左靠右,灵魂都像风中的芦苇,飘忽不定,无处安息。木椅正无声地控诉着自己对刘莫艳的不满。它不断改变着自我光滑程度来打乱刘莫艳的重心。
某人脾气犟起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刘莫艳死死地将自己的耐心摁住,就像海钓时与野性却无智的蛮鱼熬斗一样。果然,木椅渐渐地松了力,这让刘莫艳顿时沉浸在征服的喜悦中。
但某一刻,刘莫艳敏锐地预感到了什么。她松开了鱼竿,但木椅却停止了崩溃,就像一块棉花一样。如果刘莫艳再慢一些的话,那仰面摔倒的一定会是她。
不想被我坐上,哪怕改变特性吗?
不明白,不想明白,这普通到不知哪个旮旯窝里的木椅在追求着什么。也许是同病相怜?它在追求什么?它能追求什么!刘莫艳气愤地想站起来,却转而又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维护自己可笑的尊严。
笑声响起了,那梦境中来自四面八方的笑声响起了。
原来你和我们一样吗?
刘莫艳顿时惶恐地从空气中挣扎,却被未知兴奋地一点一丝地拉扯进食道中。她茫然无措地化为一头的小鹿,无望地在黑暗中蠕动。
突然,自己的心被一只金色小兽细小黏滑的手提了起来。光,一道光!残存的善意与腐朽的追寻最终填满了本能欲望的沟壑,期守的光芒拉着她心中奔腾的小鹿往前跑。
懂了,我懂了!这把木椅正在看守什么!
抬头,正是那红帘下的心上花,正是那朵蕴阳纳阴的心上花。
浮华的外景,
悄然地破灭了。
花形无痕,花色无缺。无数光子朝圣般里一层外一层严肃恪守又争先恐后地傲示着自我。原来,原来那朵心上花一直以这种形式继续骄艳地开放着。
眼睛,是看不到心上花的;只有用心期守,才能迎接它的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