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云风断(1 / 1)
雾皇十四年,岁在壬辰,冬,熊猫族,要塞山区
熊猫族,上古之时,有三种纪年并存,一个是落尘纪年,一个是远古诸城纪年,一个是七皇纪年,后来落尘纪年只在一些边远大城留存,远古诸城纪年,随着三十二大城繁荣陆续被取代,以城纪年也就取消了,但六十甲子法得以留存,而七皇纪年就是当下的纪年法,据远古遗迹,有灵之墟的古书记载,远古之时,天上有七个熊猫神皇,便是:风皇,雨皇,雷皇,电皇,云皇,雾皇,霜皇。 他们带着天宫大军,进行了二十次大战,最终同归于尽,化为北斗七星,为了纪念他们,我们熊猫族采用七皇纪年,自风皇元年开始,每一百年改元继接,每七百年一个循环,称为一斗,七斗,称为一转,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斗转,今年是雾皇十四年,壬辰岁,是这一斗的最后一百年。 今年会特别寒冷,据太微城司天监的人说,三十年来最冷的冬天,你看,雪越来越大了。 年轻人,朝气蓬勃,右脸带着一道剑伤,直下脖子,从这道疤痕来看,那一剑,很深,他约摸二十上下的年纪,衣着朴素,为人和善热情,正照看着我,说着话,另一边的年轻女孩,约摸十七八岁,纯美可爱,带着青涩,正笑着喂我喝热汤,暖流,温暖着我,我缓了过来,我活了过来。 这是哪?我声音沙哑,艰难问道。 这里是要塞山区,快到天白山了。你昏迷了三天。女孩笑着,我费力的起身,他们搀扶着我,我四下看着,长长的货商队伍,四五十人,正在赶路,十几架长木车,拉着许多货物,我们坐在一架驴车上,半车蔬菜,腾出一个小空间,让我躺着,一条破旧棉被,盖在我身上。我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换成了旧棉衣,我忙拉开看,里边还是那件黑色的破旧紧趁苦力囚服,我看着她们。 女孩隔着我,问道开大哥,天上真的有熊猫七皇吗?他们是神仙吗? 那个年轻人笑道当然有啊,他们主宰岁月,每一百年,他们就聚集在一起,称量时间,斗算评估,然后完成更替,时间才会继续往前走。十四年前,除夕之夜,云皇和雾皇两个熊猫神皇,核算完成后,将时光之斗,交给雾皇,才会进入这一个百年。假如时光之斗,没有传递,没给,或者不接,时间就会停止不前,日月星辰就会停转,万物也会停止。 这是迷信吧!甚么玩意,一个破斗就能停止。我听着,登时反驳。雪花飘落,并不大。 啊?好啊,又在糊弄我。女孩不悦道。 年轻人笑着,看着我,又看看女孩我也不信的,不过有灵之墟,真的存在。我在古微城的秘密书阁里读过。 你们救了我。这是搞什么的?我问道。 我们是商队,去阳辽城送货的,不是我们救的你,是个骑牛的老者,告诉我们的,我们找到了你,你受了重伤趴在野地里。女孩说着。 你们管事的呢?叫他来见我!我坐着,饿的咕咕叫,裹着破旧被子说道,猛然看着眼前一筐筐的蔬菜,忙往前爬去,翻找,抓了一个大萝卜,抗嗤一口,啃了起来。 哎!不能吃啊!这是送的货,有东西给你吃的!快放下。女孩推着我,年轻人哈哈笑着。 我饿啊!我管送不送货!我推开女孩,裹好被子,啃着,倒也清脆可口,就是忒凉。 不多时啃了一半,年轻人凑过来,掏出一个大纸包,打开,登时香味扑鼻,是一块烤肉。我一愣,夺过来就吃。 呀!有这好东西,不早拿出来,让我嗑萝卜!!我边吃边不悦道。 哈哈哈哈,这是我自己的。年轻人说道,女孩笑着。 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扶着车帮,忙道你醒啦!太好了!来人,给他拿吃的来! 一个活计提着食盒跑来,送给我,我打开一看,登时欢喜。狼吞虎咽起来,他们又端来热汤,我感谢着他们,吃着喝着。登时回魂。 什么人砍的你?你的仇家吗?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走着,问道。 我叫神若,我不认识他,我在路上骑驴走着,那个混账骑匹快马跑来,让我滚开,我说了他两句,就拿剑砍我!!我记住了他的脸。我嚼着,说着。 有这种事?!!!中年人震惊道,年轻人,伙计和女孩都是一惊。 唉!多亏那个老哥哥啊!他先前给了我一壶酒。又让你们救了我。我必须去拜谢他。我忙道。 神若,你的名字很怪啊。那个老人家,去了龙眼要塞,跟我们不同路。以后你去龙眼要塞找他吧,他叫老逢。龙眼要塞东南门外的三家口。中年人说着,摘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我这是你的。 我接过来,打开盖子,顿顿顿,喝了几口。登时暖的不行,酒很烈。 你们叫什么名,你们救了我,请受我一拜。我忙客气道,并没有动窝。 欸!不要客气,顺路而已。中年人忙道我叫云渠,他叫云开,这是我女儿云柠女孩看着我,捂着嘴笑着。 你要是不拜,就不要说出来。年轻人笑道。 麻德,在车上,晃晃悠悠怎么拜!我下车给你们磕一个吧!!行吧!我不悦道。 算了算了。云渠笑道。又拿出五颗丸子,说是治内伤的,让我服下一颗,剩下的一顿饭一服。我接过来,闻着,味道还行,嚼了一颗,酸不叽儿的,甜丝丝,味道甚好,我不禁又吃了一颗。 云开和云柠哈哈大笑。 云渠往前走了,长长的货队,拉着许多货物,不少人坐在车上,抬头骂着天空,不少人走着,跟着。 大家快点!下雪了!赶一赶路!云渠喊着。 我看着他的背影,孔武有力,不像是货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云开躺在车上,云柠挤着我,我喝着酒,最后一颗丸子也吃了。 喝酒不能吃药,神,神若。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云柠说道。 你懂什么,药丸,就要酒服,才有最好的效果,这是古法。字面的意思,我是一个神。我看着他们道。 啊?云柠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你叫云柠?他叫云开,我听你说古微城,你也是从那里来得?我忙问道。 四年前,我在太微城住了两个月。云开说道,盯着我看,略有惊讶你的伤,没事了? 当然,我身体好的很,等我逮住那个混账,我要亲手撕了他!我攥着酒葫芦。 此地一向太平啊,怎会有这种人,他骑的什么马?你还有印象吗?云开问道。云柠也凑过来听着。 一个大雪片,掉在我的脸上,我忙抬头看向天空,阴沉沉的,不知道是上午,下午,还是傍晚。我摸着脸,雪片已经融化了。 太平个鬼!我冷冷道。 神若大叔,到了阳辽城,你去报官,他们会追查那个凶手的。云开说道。 是啊,神若叔,必须报官,不过我们不能跟你去。进了城就要分开。云柠说着,看向云开。 叫哥!我有那么老吗!我不悦道。 有啊,你这胡子都有,大叔,你多少岁了?云柠笑道。 我一万岁了!我忙摸着脸,摸着胡子,从北方要塞逃到了这里,一路逃命,根本没有时间刮。 神若哥,快进山区了,前方那片山,属于要塞山区,有一条碎石道穿过,再有个七八天的样子,就到阳辽城。云开说道。 若大哥,你从哪里来的?你也去过太微氏的古微城么?云柠问道。 听过,没去过,我从青阳里来,去阳辽城,也不去阳辽城,去火图客栈,听说就在要塞山区。我忙道,看着这队货商,忙低声问道你们有钱么? 啊?干嘛呀。云柠警觉道,带着买卖人的机敏。 给我三两银子,我有用。我忙道。 三两?我们贩这一趟货,看看这十多车东西,也才赚个二十两,哪有三两给你啊。云开笑道。 你有钱!我盯着他,冷笑道不止三两吧,给我三两,改日,还你五两。 我们又不熟!我没有,真没有!云开忙道。 真的?云柠好奇道。 看着我的胡子!没有假!!我严肃道。 阿柠,别听他忽悠,他在消遣我们。云开忙道,以防云柠上当受骗。 我是个神啊,我忽悠你们干嘛,真的有用。我忙道。 你要三两银子做什么?云开问道。 火图客栈,有个伙计,叫做火吉,他爹叫火须万,是我的朋友,唉!他爹死了!临死前,托我给他送三两银子。我一路从青阳里赶来,胡子都没刮呀,可能赶了得有一个月的路吧,我都记不清了,那个混账不止砍了我,还抢走了我的钱袋。我说着,严肃的看着他们。 真的?云开盯着我观察,问道。 真的。我点点头。 大哥,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我不能借钱给你。云开严肃道。 没戏了,我忙转头看着阿柠。阿柠犹豫着,捂着自己腰间的钱袋,看着我,许久大哥,我也同情你 完蛋!钱是祸害知道吗!该借就得借啊,借我三两,我给你打欠条。我忙道不借我可就抢啦! 啊?!还敢抢啊,这都是我们的人。把你打死哦。阿柠笑道。 好吧,不借算了,等会我找你爹借去。我只好另找钱袋。 神若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阿柠又问道,云开偷偷看她一眼,微微摇头,暗示她不要上当。 我看着他们两个,很精,登时不喜欢。 真不真,放一边,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看着天空,雪片不多,但是变大了。我伸手接着,一个黄豆粒大小的雪片落在手里,我凑近了看,雪花很美,有棱有角,正在融化。 下午,应该快到傍晚了吧,下雪天,不好分辨。云开说道。 火图客栈你们认得吗?我问道。 听我爹说,就在碎石山道里啊,应该不远了。阿柠忙道。 我抓着缨子,把啃了一半的萝卜,扔进筐里。摇头叹息,三两银子,去哪里搞。 唉,你啃了,不能扔进去啊。阿柠忙道,要去筐里翻找。 拿刀一切,半个萝卜,一样可以交货。我不悦道。 阿柠只好坐好,看着我,不一会,捂着嘴笑。云开也好奇的盯着我。 一路上,他们两个罗里吧嗦,问东问西,跟我讨论神的问题,辩我不赢,为我的阅历所折服,不知不觉天色暗了,雪片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飘飘洒洒,有如漫天柳絮。货队,陆续升起火把,后半夜,一片群山挡在前路,黑暗里,连绵起伏,天色昏黑,似清不清,人们纷纷挤在车上,任由马匹,驴儿,骡子,拉着走,速度极慢,我们三个各自裹着破旧被子,挤着,云开睡得香甜,云柠依在我肩膀上睡着,不时动来动去,我实在是冻得睡不着,直打哆嗦,窝在木车里,蜷缩不住的冷。
这还只是下雪,通常下雪不冷,下完了冻死。 我望着雪片中摇曳的火把,吱扭的车轴,透着干涩,路也变得不平,颠簸着。 我拿出酒葫芦,又喝了一口,登时暖了几分,摇了摇,快完了,看来要省着喝了。 黑夜里,天地之间,隐隐的暗白,远方,漆黑的群山,堆积着淡淡的白,雪越来越大。 一个货商,举着火把,从木车前跑过去,我隐约看到他的脸,带着恐惧,怕是有什么事,我急忙观察,只见他,一路奔跑去了前边,一架骡子车上,坐着几个中年人,都没有睡,车帮子上两只火把,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声音低且激烈,其中就有云渠,我刚好看到他的脸。 这队货商,似乎有点,说不上来,以我的阅历和感知能力,他们定然有些秘密,绝对有事,不像是那些跑买卖的单纯货商,我先前大概看过那些货物,蔬菜,几筐水果不给我吃,布匹,各种家用物件,瓦罐,陶器,农具,五花八门,但数量都不多,货商运杂货,不太常见,有了先前被坑的经验,我对熊猫族人,变得警觉,这伙人,可能有点问题。 我捉摸着,伸手抖落衣服的雪片,阿柠裹着被子,翻身,依着筐睡着。 我又喝了一口酒,裹紧了,窝着,苦挨。 寒冷,叫醒了麻木的我, 天亮了,白的很亮。 我的脸木了,我的鼻子木了,我的耳朵木了,头上全是雪,破旧棉被,都是积雪,车上都是,驴身上也是,我挣扎开,扑打抖落积雪,云开也醒了,又叫醒了阿柠,我们三个好一顿清理,下了一夜的大雪,还没有停。云开跳下车,扑打着驴背上的积雪,驴儿竟然很听话,停下来,任他拍打。两个驴耳朵不时摇动。 我看着车队,不少人睡着,不少人醒了,清理积雪,有的停了,有的还在慢慢走,队伍拉开很远,天地一片银白,远处的群山,白雪压着黑色,十分壮美,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似乎更大了,道上密密的车辙,是前车轧出来的,黑黑的,轧成了薄冰,轧的重的地方,冰渣滓里略显泥泞。 后方的骡子车,马车也停了,赶车的,站在雪里跺着脚,捂着嘴,哈热气。 呀!神若叔,你脑袋冒烟了!阿柠惊讶道。 这是雪,疼起来的热气,甚么冒烟!叫哥!!我不悦道。 阿柠呲呲笑着,急忙再次扑打自己头上的残雪。 真冷啊,还走个毛!停下来!搞点热汤!!该吃早饭了!一个中年人,窝在后车上,喊道,他的被子上都是积雪,也不抖掉。 对啊!不少人附和着。 许久,前方的车都停了,后边的车陆续紧赶一段,追上,全都停了,人们聚集起来,在道旁野地里,白雪上,架起两口大锅,不少人抱着木柴,清理生火。我急忙裹着破被子,跳下车跑过去烤火,那里已经挤了好几个人。 就是你啊!叫什么神,神什么若?嚯!你真命大啊。中了两剑都没死!一个中年看着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个凶手跑了,唉!太可恨了。另一个中年叹气道,带着愤怒。 他跑不了!我记住了他的脸,早晚逮住他!我怒道。 也是,此地一向太平,少有凶案,又是阳辽和龙眼要塞交界的地方,你不消怕,待进了城,去报官,自会全国搜捕,他跑不了。老者严肃道,白胡子沾着雪花。 嗯,多谢你们救了我!我忙道。 是云渠救的,他最爱救人,是我们货队的大掌柜,为人豪爽,还有个老逢,他告诉我们的。都是好人啊。另一个伙计抱着木柴道。 熬点粥,干粮都来腾一腾,再烤一点地瓜!吃完早饭再赶路!一个中年女人喊道,不少女货商提着粮袋走来。 又在雪地里升了两堆火,人们纷纷过来烤火,几个年老的货商,清理着驴背,骡子,马背上的积雪,小心的把破棉被给它们披上,心疼的抚摸着。 我躲着脚,哈着热气,搓着手,酒葫芦也喝光了,忍着冷,悄悄观察他们,一般走上都是男人,青壮年居多,这个货队,四五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带着厨子,药师,怎么看都有点不一样,我暗暗思索,烤着火,听着这伙货商,吹些稀奇古怪的见闻,说到热闹处,众人纷纷讨论,质疑,惊叹,我也跟着附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不是熊猫族人,可能胡子拉碴,没人看脸。 噌一声, 嘈杂里,虽然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到了,我的听觉很灵敏,被蛇无该用磁环枪打的。 我循声望去,一个年轻伙计,把刀插入鞘里,正在藏刀,压在了一捆粗麻绳下。 刀?也对,出门在外,走商贩货,是要有个防身的家伙,为什么要藏起来呢?我思索着,回头继续烤火。 不多时,香味传来,热粥,热干粮,热饼子,烤地瓜,这个早饭,我很满意,车队竟然有一车白酒,他们商量很久,卸下一坛,给众人分了,我的酒葫芦又装满了,但是没有老逢的酒烈,效果差了许多,不过,驱寒足够了。 吃完早饭,我们陆陆续续出发,我来到木车前,噌一窜,跳上车,正要坐下小睡一下。 神若大哥,你该在路上走了,你看这头驴,它很瘦的,这些蔬菜又重。拉不得你。阿柠笑道。 别废话!我重伤!我得坐车,你们俩别上来!驴拉不动三个人。我严肃道。 云开,已经把破被子,盖在前边的车上,盖着货物,他跟着车队走着,帮着女人搬抬东西,又搀扶年老的货商上车。 看你刚才跳上车的利索劲,你已经痊愈了吧。阿柠笑道。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不悦道,坐下,裹着被子,不理会她。 哎?走啊,怎么不走!许久车没动,驴儿一动不动。 没我命令,它敢走吗。阿柠得意道。 那你快点地吧。我裹着破被子,窝着,闭着眼。雪片不断飘落。 好嘞,你坐好哦。阿柠走到驴前,抚摸着,在驴耳朵上窃窃私语。 驴能听懂人话?啊?我嘿嘿笑着,觉着可笑。 驴车猛地一窜,我没坐稳,栽向一侧,脑袋撞到筐上,登时一疼。 我踏马!搞什么!!!我怒道,捂着脑袋。 阿柠哈哈大笑,指着我活该。 天白山!!到了!!远方的人们喊着。 我抬头看去,鹅毛大雪里,群山的远方,隐隐约约,有一架大山,我仔细望去,嚯!在群山之上,直耸上天,无数白雪,遮住了它,好一座大山,我先前,竟然完全没注意到。 猛地我又发起愁来,火图客栈就要到了,我要搞三两银子,给火吉,完成须万的心愿。 阿柠,借三两银子给我,以后,我还你十五两。我严肃道。 有这好事吗?阿柠盯着我,正在权衡真的吗,神若大哥。 咳咳!天下掉下里的,除了雪,还有馅饼。云开提着一个瓦罐,从一旁走过,去往后队。 啧!!甚么馅饼!云开,你借给我!我不悦道,裹紧了被子,躺着。 我们是买卖人,最重要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不亏本。阿柠,不要贪哦。云开笑道,跑了。 神若大哥,我考虑考虑。阿柠精明道。 真的!阿柠!太好了,你要信我,我受须万所托,必须要给他儿子火吉,假如你帮了我,十五两,一毫一厘都不会少。三两换十五两,你好考虑考虑,一辈子都没这种好买卖。我严肃道。 阿柠看着我,思索着,又牵着驴,驴车缓缓走了,我躺着,心里暗想,买卖人不就是搞钱吗,她必然会借给我。 又有些冷,我蜷缩起来,裹紧,窝在车上,睡也睡不着 神若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妖法,一个人在一瞬间变老。阿柠突然回头问道。 啊?有这种事?我问道,心里暗笑,这个小女孩,好奇心是真的大,这肯定又是那个云开胡编的故事,神神鬼鬼的,都是假的。 这个星球上,除了我,和我义子小龙神,再无真神。 是真的哩,我爹说,当年,云功和云过,就是中了太微城的妖法,一瞬间变老。很可怕的。阿柠说着,有鼻子有眼。 我噗嗤,笑出了声,昂头,板着脸忽悠道嗯,这种妖法,也不是不可能。 神若大哥,你不知道,这是真事!云功是我们启家云道族长的长子,云过是他的次子。阿柠说道。 你们是启家的人?我好奇道。 对呀,云氏,云道氏,云苏氏,都是一家。云柠说道。 欸?不对呀,我听说启家族长熊天死了我猛然记起那封密信,熊猫牙家的密探,发现太微城和白熊族人参与了对熊天的暗杀。 云道族长是上一任族长,他打破族规,强行接位,当时天下大乱,后来就败落了,再然后飞熊氏的熊天接任族长。不久前死了,都说死的有些蹊跷。云柠说着不过最蹊跷的还是那个妖法,一瞬间变老。是怎么弄得呢?云柠牵着驴,赶着车,走着,自言自语道,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不简单吗,这个妖法我知道怎么回事。我笑道。 啊?你知道?云柠好奇道。 是的,编瞎话呗!只要你肯编,一瞬间变老,一瞬间变年轻,很简单。我笑道。 都是真的哩,很多人见过,就是因为云功,云过中了妖法,云道族长抢了位子,没能守住,他最厉害的长子,次子,都隐退了。他的其他儿子和弟弟们起了内讧,也就败了。飞云城才有机会做大。云柠严肃道。 嗐!都是骗人的,这你能信!阿柠,怎么可能一瞬间变老!怎么可能!我说道谁有这本事!!我吃了他! 那个术士,是太微城的,害了云功云过后,就消失了。云道族长搜查全国,再也没人见过他。云柠严肃道当时,各地都有他的画影图形哩,悬赏高达三百两黄金啊。是真的,神若大哥。很多人都知道,不信你去问我爹和云开。 三百两!!黄金!!我的个天,这么一大笔钱,抓不到一个人??我震惊道。 是啊,一直没抓到。云柠说道。 赏金还在不!我去抓,那个人叫什么名?我急忙兴奋道。 赏金早没了呀,熊天族长废除了那些悬赏。云柠说道。 这不是耽误功夫吗!没有了你跟我说什么,害我白激动一场。我不悦道,又坐下躺好那个术士叫啥名啊。 火锤。云柠牵着驴车赶路。 什么!!!我跳起来,震惊道。 一脚踩空,栽下驴车,扎进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