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不知往后愁,且有师者为其忧(2 / 3)
或许正如那古之言道:“五百年当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正逢其数,天不择偶,可不是偶然,因此之故,当今人间红尘九五至尊乃明君英主,世间更有不世之者而出。
由于盛世之降,天下各地也都兴起来文风,一时之间各地都办起来学堂书斋、书院学宫,无论是是朝廷府衙出钱公办学院还是商民自办之私塾都不再少数,一时之间竟也成了读书人的时代与天下,甚至儒家隐隐有鏖站于魁首之势头。
就连这身处于三晋大地里群山环绕的山坳村镇中竟也有书塾读圣贤书之地,每日都有朗朗上口读书声自此传出,若放到学子士林中可谓之风情言说,但在这大字不识几个的村镇里里那真是有蒙尘金珠之意了。
此村坐北朝南,周侧四山环绕,村前有条腾息大河过往湍急而过,论这地势风水是难得一见的,在这村镇北处有着这石河村镇唯一的书塾,这书塾身后是幽间山道,原是那凝翠绿松柏,常青苔上石,此刻只化为一个颜色,天地皆寂白,人间无两色。
树影婆娑起舞,几道疏疏翠竹摇青不纳冰寒,抖去那欺压弯柳般的积雪,露出鲜碧色彩,于寂白皑雪中展露独特魅力,几间茅草竹楼坐落其间,甚至还有一座琅塘小桥流水潺潺过,砌石砖青古朴,无时无刻不透露历史沉厚感。
远也观来,近也瞧来,这里倒不失是淡雅静谧场所,独享此方洞福清幽。
一声声明亮清脆之声自这片竹林中透出,蓬勃声响给这寒冷添上几分朝气。
这书塾中,坐着满满琅琅的儒子学生,各个正襟危坐,俯首以盼听得堂上夫子所讲的圣贤书,这学塾是间私塾,有个小几十年岁月了,这间学塾的夫子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看模样也就花甲近古稀,两眼角间皱褶成扇,一撮长胡丝缕道髯,除他外还有一个中年模样道先生,十几年前居于此。
说也私塾其实学费并不昂贵,用不了多少散碎银两,花个十几文铜钱,或是有两尾鲜鱼,肉菜蔬果皆可作为费用以资听学。
在这书塾内,堂上端坐着的老夫子拂缕胡髯,摇头讲道:“君子本立天地间,西风哮烈安等闲……”
话音刚落,下面就有蟋蟀般琐碎声,时不时还有些玩闹声,老夫子放下书来,当脸一沉,眯睎朦胧着眼,想都不想就道:“吴疵!你来讲讲我刚才讲的这句话是何意义。”
随着老夫子话语落下,一声当啷落地声传来,老夫子白眉一挑。
不多时便站起来个毛头少年,以儒生行揖礼,这少年郎自是不羁风范,嘴角一抹微笑,眸灵洞彻多狡意,眼珠子咕噜直转,老夫子看着他这状态自是明了,也没说什么,见此只是默默地拿起面前桌上的戒尺……
名为吴疵的少年察言观色之能当属一流,眼尖的他自然看到了面前夫子的行为,当下差点儿没一口气提上来,嘴上立马说道:“这个、这个君子啊,他就是说、就是说,嗯呃……对!风吹不动,雷打不惧,雨淋不怕!就是怕啥子老天爷这个混球!不服就干!对!没错!”
吴疵说完这话最后还不忘肯定一句,那一脸骄傲自信满满的模样,不懂的人还真以为是番大道理馁。
听到这话身后有几个学子直接噗嗤笑出了声,周侧的似乎已是知文礼数,别看是笑不露齿的样子,看似从容淡定,实则憋的满脸通红,眼睛泛起来些泪花。
老夫子默然不语,只是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几下,静逸诡谲的气氛下竟响起了咔咔作响之声,略显刺耳,循声溯源望去,哦!原来是夫子手上戒尺发出来的声音……
“那、那啥,夫子啊,这个、这个不是刚吃完饭嘛,吃的有点撑……”吴疵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老夫子那浓浓的“恶意”,立马干干巴巴地蹦出几个字,完全没了刚才侃侃而谈的风范。
少年更是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未是注意,他此刻手心中满是冷汗。
能不出汗吗!岂不闻夫子手中之戒尺鞭打在手心上,那可叫一个钻心彻骨的痛,疼的连心肝也跟着颤两分,吴疵记吃不记打,他是学塾里被惩戒最多的那个,可他仍乐此不彼地“初心不改”。
就在这时衣衫闪影过,顿感一股儒正醇气,出现一个文相儒雅中年者,这中年儒士醇然可静,养得一身浩然气,气璨儒缠两鬓白,嘴抹微笑旃檀开,两眼温润若如玉,人间有儒难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