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魂归故里（1 / 2）

陆九注视着塔沃斯基从黑暗中消失，随着手电摇曳的光束一起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这里只剩下他和笼子里的老人，他半蹲下去用掀盖打火机提供了一点点微光，那道微小的火光在黑夜中如同无助的萤火虫，这也让陆九确切的看清了老人头顶上那个帽子的标志。

“你的帽子是从哪里来的？”陆九有些迟疑的问道，他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在微光之下看清楚黑夜里的东西。

老人没有回答他，似乎是在理解他的话，又好像是已经彻底睡过去了。

他的状态很差，全身上下都呈现出那种诡异的溃烂状态，全身上下像是一具尸体更像过人类，要不是睁开的眼睛还在无目的的打转着，大概没人会把他当成是活物。

“我……不……知道。”老人的话断断续续，他似乎在思考每一个词语的意思。

“那我换一种方式……”陆九不顾泥泞的地面盘坐下来，换成中文开口说道：“你从哪里来的？”

……

老人把脸凑到笼子边上，仅剩的眼睛朝上死死的盯着盘坐在地上的陆九，没有嘴唇和牙齿的嘴巴上下开合着，想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那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嗬……嗬……嗬……你……我……”老人的喉咙像是压上重物，他拼了命的想往外吐字，甚至不惜用双手死死的扣着喉咙眼。

“不用着急……我还会在这里待一晚上。”陆九倒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位‘故知’。

过去的他很少有国家这个概念，他知道自己说的语言是中文，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这个国家南边的一座不起眼的县城，他也知道自己理论上来说就是这个国家的公民。

可是因为先天性缺陷的原因他基本上错过了所有国家教育，对于国家的认同极为稀缺，他所学到一切基本都是来自网络与书本。

“我……终于……见到……同志了。”老人在咳出几口脓血以后说话似乎通畅了许多，“你是……潜伏在美帝的间谍？还是和我一样的登陆人员？”

陆九想了想回答道：“我因为某些原因从老家被送到这里……”

“祖国！祖国还好吗？”老人激动的伸出那只已经溃烂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掌，“我……我……我的故乡……有没有……被……轰炸？”

“国家还好，我们已经在战后重新建立新的国家……所以我才能飘洋过海来到这里。”

“你……你是有任务的吧？我……我还能帮到你什么？”老人激动的说道，“我……我是扬子江号上的侦查通信兵乔安，我们按照计划在发射所有的核弹以后登陆到东海岸……我们的船上因为撞击发生了很严重的核泄漏，幸存下来的人都变成和我这幅模样，我被找船长派出来前往华盛顿找可能还存在的地下组织……我们原本有五个人……他们都和我一样遭到严重的核辐射污染……他们都变成那种鬼东西，我的年纪最小，他们把所有的抗辐射药都给我了……”

“所以说这里真的是华盛顿特区？”陆九只觉得一阵牙疼。

“我最后被一伙奴隶贩子袭击，抓住变成奴隶……”老人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显然那段日子即使对他来说也是十分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