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日烹杀(2 / 4)
“我试试。”江天燎想不出破局之法,一听有门路立刻攥指成拳,寻到两颗杨树中间的空地奋力轰砸。
武人拳罡毫不收敛的倾泻而出,擂地如擂鼓,三五拳便将表面湿气浸润的沙土掀翻开来,形成盆口大小的浅坑,江天燎扒开松脱的浮土与土块,继续出拳凿地。
应东楼拦下这鲁莽的凶徒:“等等,你看那树根正常吗?”
江天燎停下双拳,扒开土层细看,果然,土坑边缘都快扩大到两棵大树的根部了,照理说坑里早该挖出树根了,如今却连个草棍都没有。他并不死心,向侧面开挖,一只手掌直接从土坑下伸进了杨树正下方,竟还是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江天燎再迟钝也该知道这树木和土地也有异常、用挖坑的笨办法肯定逃不出去了,说不定再挖下去便会碰到秘境边缘的无形壁障,或者深不见底的沙土,像秘境之四野一样无限深远。只得泄气得坐回地上,拍打着身上的沙土。
时间悄然流逝,依应东楼的推算,大致是过了半个时辰,期间草木不断被炙烤焦干,至三刻之后,树丛之十余杨树一棵棵倒下,如今仅剩下最后两棵树冠仅存不到半数的杨树了。
火龙驹披挂整齐,站在仅存的阴影之中,应东楼和江天燎并排盘坐在马腹之下,手臂几乎贴在一起。
江天燎把本就歪歪扭扭的发髻打开,披散在背上遮蔽炎光,这凶徒一身蛮力没有用武之地,不住的骂天骂地。
应东楼眉头紧锁,怀抱一岁枯荣剑,屁股下坐着双手带的刀杆。不理会江天燎口中的腌臜,手攥玉玦轻白,在心湖之中与齐舜卿“交谈”。
即便有轻白作为法器锚点,以齐舜卿如今的道行,也做不到把每一句心声都准确无误地穿透数十里距离和秘境禁制送到应东楼心弦之上,只能把心中大致意思传递过来。
小道士那边通过随身的玉佩与轻白遥遥勾连,能感知观想到自家公子身边的大致情况,小道士在镇店里把平生所学的七八种卜筮之法用了个遍,却始终无法勘破这究竟是何原因,更找不出破解之法。
好在玉玦轻白中的灵气还有二三成,估计可以比江天燎多活一阵,只是可惜了宝马火龙驹,分明是少见的神骏,该在猎场与闹市驰骋,如今却跟着胡作非为的自己受苦受难。
耳畔传来嘎吱吱的声音,应东楼已经脱去外袍披在身上,江天燎热的用短刀割断了头发,伸出乱糟糟的头去一看,赖以存身的最后两棵树木树冠一阵摇曳,被大日烹煮,终于倒了下去。
炎光照射在马背之上,火龙驹嘶鸣不已,头颈低垂,四蹄踢踏,却还咬紧牙关不肯弃主而去。
江天燎心急如焚,眼见着火龙驹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青州狂徒奋起一掌横扫应东楼面门,他心中发狠,杀了这小子,拿他的血给自己降降温也可以再支持一阵。
应东楼双目闭合,阖然如小死,正是处在吐纳运功之中。江天燎硕大的巴掌抡在少年面上,原地盘坐的少年嘭地跌倒,气息依然不乱。
江天燎并指如刀,凌空一指,发动足以洞穿金石的指法洞金指,一道罡气破空直取应东楼心口!
应东楼依旧没有睁开双眼,身形微一扭动,锁骨处一缕鲜血飚射而出,指罡深入寸余。
江天燎哇哇暴叫,五内如焚,双眼猩红如血,也顾不得绰刀,五指如铁爪扣向应东楼小腹,是那专破丹田气的取丹手,狠毒非常,青州狂徒是想用这一招彻底废掉应东楼的修为,使他再也不能随意闪躲!
指尖在烈日映照下宛如火焚,刚刚触碰到应东楼衣袍的一刹那,罡气凝而未发的一瞬之间,一柄锋芒利刃就那么洞穿了江天燎的手掌!爪上凝聚的气机瞬间溃散,江天燎闪电般撤回手掌,只见一柄白玉手柄的匕首刀自下而上洞穿了自己的掌心,利刃滑落,跌回少年隐藏在外袍下的惯用手上。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金光自少年衣袍下激射而出,江天燎如同惊弓之鸟,不顾掌心血如泉涌,身形暴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