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朝天去(2 / 4)
要求只有一个,多带丝竹,最好弄点开道的铜锣,筵席声响必须高迈墙头,让应遇切实感受到自家儿子的“孝心”,哪怕不在庆云府,也不能让您老人家凄凄惨惨戚戚。
灵符化作纸鹤飞走,应东楼又找来了掌乐仙子垂幕,讨要与庆云府联系的云中锦书符。
垂幕羞红着脸递还符纸,其上的字迹已经被她极其仔细的用真炁抹平消失,一星半点都没留。
符纸到手,应东楼终归是没有忍住,字斟句酌,将出城后经历的各种离奇遭遇大致描绘,林林总总也有数千字,比此符飞来时的字数还要多。
应遇对修行之事可谓一窍不通,应东楼也不知道写上这些在他看来已经十分精炼的文字,父亲能不能看得下去,可他还是写了。
此行山高路远,离家已有千里之遥,少年虽不恋家,可还是想把一路所见所闻告知父亲。
好像这样,自己就如同在应遇膝前尽孝的一般。
不过写着写着,少年行文变得越发轻松,刻意回避了负伤、迷失、闯入血案修罗场等事,只是将一路奇景与修为增长的好事写在符上,如同闲庭信步的山水游记。
好像这样,父亲就不会担心了。
这封信写了很久,从黄昏写到月上中天,应东楼走上阁楼,在月色下放飞纸鹤,眺望着泛有微微毫光的云中锦书符远去,直到消失在目力可以穷尽的尽头。
关于白帝张氏之事,增删涂抹数次,最终还是全部删去,想到那个黯然垂泪的清晨,他不愿让应遇或陈昭也知晓。
我心光明,亦复何言。
少年已知愁滋味,却不愿父兄分忧,些许风霜,本公子一肩可挑。
……
仇弥远已死,应东楼不知该不该尽快离开真武山这片伤心地。
可是五岳之一的太华已然错过,应东楼不愿再与天柱峰太和宫擦肩而过。
太和宫真武大殿内所供奉的那尊九天荡魔天尊神像,可是承载着许多神性气息,形同一道人间分身,观之受益匪浅,不可错过。
算算日子,由于伤势痊愈的日子提前了,距离端阳日还有两旬,况且襄樊城的祭龙盛会足足持续半月,迟到几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