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从一时刻（2 / 3）

“可我不是那个人，我有证据。”江城子气定神闲道。

“是啊，你怎么会跟他们一样呢？廖律师看中的人绝对不一般。”苏娄雨如此说道，却别过头，闭上了眼睛。像看电影时看到不喜欢的画面而捂住眼睛，可声音依旧在进行一样，观众无法阻止导演安排一切事情的发生。

“苏老师，我的猜测是对的吧。”

“我不同意。不过既然你带着证据来，我们开门见山，你但说无妨吧。”

“初次来到您店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挂在墙上的画作。杜若告诉我，那都是您亲手画的。我也了解道，您本人对于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作为导演时，做出的分镜脚本都能当做漫画书翻阅，就连摄影作品也用油画的形式再次描绘了出来。”

“不错，我把这些当做练习绘画的机会。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不过陈影影有一副作品和您的画作一模一样，那就是她刚出道时的作品。”江城子从包里拿出平板，打开了那张画。

“是吗？”苏娄雨对着屏幕笑道，神色柔和，不像是第一次听闻的样子。

“是的。”

“这张画我见过，仅仅是两副一样的作品，也不能说明是她抄袭我吧？就不能是我喜欢她的画面，所以来当绘画素材吗？”

江城子笑道：“仅是这样说，当然是不够的。但是苏老师，我在您的作品里发现了您的习惯，无论是绘画作品还是摄影，您都会在右下角标注创作的时间，而那副画却没有。”

“我年纪大了，也有忘记的可能。”

“要说被称为‘人间词典’的苏教授犯下这种低级的疏忽，谁都不会相信吧？何况那是您的代表作呢？”江城子步步紧逼道。

苏娄雨的笑容凝固了，身体僵硬了起来，怔怔看着他，似乎受了很大冲击，连手中的茶杯也一动不动的被端在半空忘了放下。江城子毫不畏惧地接受他尖锐的眼神审视。可惜江城子太年轻了，只能察觉到他表层的不安，就像一个人如果只见过湖泊，便难以想象海底的新物种；就像一个人只越过小丘，难以走出深山的沟壑。但即便如此，苏娄雨还是佩服他的勇气和魄力。

“您是真的忘了吗？您的回答已经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呢。画里真的没有时间标注吗？”江城子笑眯眯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礼貌些，他伸出自己的手指，食指上的指甲缝里塞着干掉的颜料块：“事实上，苏老师，是有人用颜料把时间抹掉了。”

“你看到了？”

“是的，沾在我手上的颜料就是证据。”江城子得意道：“平南的天气很湿，画作挂在一楼的店里，更容易发霉发黑，为了保证他们的质量，必须定期地做修复。但是，修复时调出的色彩，未必能和第一次的保持一致，再加上天气时间的各种原因，色彩也已失去原有的光泽，更是加大了修复的难度，即便是老师您这样的老手，也未必能零失误地复原。所以您只能采用定期去湿的方法，而画作角落里标注时间的地方，由于不受这种影响，能够被一次次涂抹，导致堆积的颜料越来越厚，经过不断烘干后，最后凝结成块，只要轻轻一扣，结块的地方就掉下来了，而那里露出真正的时间，是216年。很显然，您的作品早于陈影影的摄像，她发布那次作品的时间是217年。”

“这样……”苏娄雨露出遗憾的神情。

“如果您还觉得证据不充足的话，”江城子说着，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从公文包里抽出来：“我早上收到了几张照片，是陈影影和某位男性在三亚度假的照片。”

“跟这有什么关系？”

“网传这张照片的男主角，是她大学时的男友张洵，也就是这段时间，“跟踪事件”的另一方主人公。但据我所知，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