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所谓术法（1 / 2）

蝉语之月悄然到来，距离离开白云山已经过去半年了。

经过近两个月时间，白思飞通过每天约六个时辰的苦修，终于把灵源存量干到了四百晶，也算是稳稳进入了引气中期，而《泰阿合气》恐怖的修炼效率也逐渐开始显现出来。

每天六个时辰的修炼时间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至少白思飞的两个好友李轩和安少杰的修炼时间肯定是在白思飞之上的。但即使如此，白思飞的灵力与二者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小，至于同届的其他弟子，更是已经被白思飞超过了。

另外《泰阿合气》的剑气锻体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原本软绵绵的手臂现在的筋肉竟隐隐有了“坚韧”的感觉，白思飞觉得自己要是早修炼几年，眼下炼器打算加强力量辅助炼器的“巨力术”都不需要学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剑气锻体的原因，这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硬生生长高了十多公分。像李轩、安少杰这样几乎天天见面的感觉还不算太明显，而一次碰到云裳错和木文花两人，白思飞才惊觉自己变化之大。

但在短暂惊讶之后白思飞也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多想：除了雷打不动的《泰阿合气》的修炼，白思飞还要花费大量时间看资料、修炼术法，乃至不时回顾一下深投冥想和《衍神经》的观想修炼，可谓无比充实。

相比于灵力修炼的顺利，术法的学习和练习则坎坷许多。

用书上的标准来说，所谓术法，是一种以神魂定位为核心、灵力催动为动能、以相应的运转法阵为结构的表现形式。

举个例子，白思飞最先学会的阶戏法引水术就是一种汇聚水灵气、形成纯净水的一种术法，其释放原理就是用神魂操控着自身灵力，按照具有“聚水”“凝结”等效果的数个法阵运转方式进行释放，最终表现结果就是一团水在他面前凝结，一旦撤销灵力使法阵不再运转，水就会失去控制自然地落下。至于产水的多少，则要看所处环境水灵气的多寡、输出灵力的多少以及构建法阵的完善程度等多方面情况。

这种法阵是极为原始也是极为准确的，也被称为“初始法阵”。从某种角度来说，不光释放术法是基于初始法阵，连修灵功法构建的灵力模型其实也是大量初始法阵组合而成的。因而在阵修里有一句非常骄傲但罕有反驳的话：世界源于阵法。

初始法阵的数量多如繁星，光这段时间白思飞了解到的就有成千上万种，至于它们之间各自的排列组合乃至于流转灵力的多寡差异，更是会有数不胜数的可能性。可以说，已经成型并广为流传的术法尤其是低阶术法，都是无数前人经过反复探究尝试后得出的最佳结构，也被称为“标准模板”。想要术法顺利施展，按照标准模板来运转灵力即可。

因此在白思飞初学引水术时极为顺利，几乎是瞬间学会：千锤百炼的法阵结构加上远超寻常引气期修士的神魂强度和掌控度，使得他施展术法水到渠成。虽然当时灵力还是短板，但作为最简易的阶戏法，引水术需要的灵力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但随后，白思飞不满足于仅仅按照套路化的标准模板进行学习——虽然这样做最终也能释放出相应戏法，但从本质上来说不过是走前人之路罢了。

他不指望自己能找到比标准模板更好的组合，他清楚自己既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运气，但最起码，他得知道标准模板的法阵组合为何能成为标准。而如果能更进一步，在针对不同情况时可以根据对标准模板进行微调，来更好地呈现施术效果，那就更加理想了。

因此，在之后关于“火炎术”“鼓风术”等阶戏法的学习中，不再像学引水术那样单纯照搬标准模板，而是通过对于相应的初始法阵进行各种考察、调整、施术、记录、对比等，来探究标准模板的优势，和其他排列组合的不足。如此深入的学习和实验，耗费了白思飞极其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因而这么久才堪堪将几个阶戏法学会。

若是让寻常修士知道白思飞的做法，多半会报以嘲笑：阶戏法不过是给初入引气期的弟子熟悉灵力运行，以及方便一些日常之琐事的。那些天资卓绝的修士，往往都会早早开始修炼那些更高阶的术法，哪会在区区阶戏法上停滞那么长时间呢？

但白思飞却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有意义。有这一段追根溯源的探究经历，使得他在施展术法时不仅能以最小消耗展现出最大效果，而且由于对诸多初始法阵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使得他在术法的学习中会越来越快——术法所蕴含的初始法阵排列组合是无穷无尽的，但所包含的初始法阵本身却是有上限的。虽然还极为遥远，但白思飞已经畅想过自己穷究所有初始法阵后学习各种高阶术法都得心应手的样子了。

而白思飞有自信往这个角度耗费时间精力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一次回剑池补充剑气的时候他向闻人饮血问起过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否有问题，便宜师父虽然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这就给了白思飞极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