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特别任务(二)(2 / 3)
“放心,师出有名。”对面的绅士笑着说,“你需要保护的是这位上任族长的女儿,洛朗家族名义上的继承人,同时,我也是她的教父——她现在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巴特西校区,研究生在读,主攻绘画。”
“混血种家族都这么残酷么?学绘画的文职类混血种都要赶尽杀绝?”路明非插了一句。“还有,什么时候法国人会拉得下脸向英国人学东西了?”
“不,大多数时候不这样。我熟悉她,这姑娘很特殊——虽然她已经远离了政治中心很久,至少五年,她现在甚至对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家族里的革新派里一些老人还是知道她的能力的,他们也明白让她得到公平竞争继承权的后果很有可能是什么。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的人已经出发,他们不敢杀了她,我也不可能让他们杀了她。但他们至少会争取在尘埃落定之前让这姑娘连家族权力的影子都见不着。保守派的人现在不是被他们竭力阻拦就是六神无主,突然失去领袖确实是一件让人猝不及防的事。可学院不能在这件事里插手,至少执行部不能,那样会让事情扩大化——这只能是教父对教女的一次私人保护。”
“而我则是雇员。我是说,以私人的名义。”
“对,你负责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软禁或者伤害。而她想要去哪里或者想要干什么……那完全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和你无关。”老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
伊丽莎白·洛朗此刻正坐在一个房间里。这是全伦敦最好的酒店之一。
但她的心情可不比街上的乞丐好多少。
这并不是因为里卡兹那些讨人厌的行为或者她这个所谓“天鹅”被软禁了,失败与困境是教育里一个必须的部分,因为这种人或者非必要的自尊而生气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要弄明白状况。
有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她对此一无所知,而且也很难有所知。她讨厌这种感觉。或者说,她觉得这样的事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个强势又自信的总是在无事可干时才会反思一下自己的过去。回忆往往是人生中那个最不起眼的朋友,但这种不起眼往往代表了它对你的影响最深。
因为它早就陪伴了你太久,太久。久到忘记,久到麻木。
“父亲,我想在你身边做些事。”她曾在一个午后对那个总是安静稳重的男人说。
“还没到时候,孩子。”男人温和的抚摸着她的头说。“还没到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她有些不高兴。“我的言灵可以帮助我在一千个方案里挑选出成功几率最大的那一个,就算家族里久经沙场的那些老人们在大多数时候都比不过我,我也明白那些弯弯绕绕,我比任何同龄人都明白得多,我开始学习这些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在玩汽枪骑自行车……”
男人看着她,眼里全是赞许。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却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