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目 第六节 茶园（3 / 5）

他吓得浑身打了个寒战，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干嘛？”

“我一个路人经过这里，结果遇到你们两个人，害得我大费周折，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他背对着我，握紧拳头，好不容易才憋出五个字：“对不起，先生。”说完，他又想要走。

“我可没同意你走啊喂，除非——你同意做我徒弟。”

“蒙尘您的好意，可惜我已经出师了。”

怪不得他的身手那么敏捷。

“呃，那你就叫我一声姐，我教你功夫，怎么样？”我见况只得降低标准。

“姐？”他回过头又将我打量了一番。

“诶，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他不说话了。

这一带的秋季是多雨的，因此，我在这个小村子里住了整整两周，就住在少年家后院的一棵树上。

我还了解到，他口中的那个“师傅”正是他的爷爷，可惜一年前去世了。而少年的父亲因为欠租，年初的时候被官员抓走了。

他一天早上甚至给我看了他们家去年的税单：

税粮六石又四斗，茶叶三十斤

砍伐香樟树两棵，4银币

人口税5银币，布十匹

“不应该啊，为什么会这样多？”在那天午饭饭前时候，我问起少年的母亲。

“还不是那帮人嘛，诶哟，”她的表情一脸痛苦，一边煽动者灶里的火，“他们非要说整片后山的石头地也是我们家的田，要交地税，你自己去看看，那地方连半寸土都没有，还要交税，每年都交！还有我们家老头子啊，人都躺进去了，他还跑过来，说是户籍上的名字没消掉，也要征税。”

而灶前掌勺的，是少年。

少年的手艺还是相当可以的，他们家的菜谱上从来没有过荤菜，除了拜我为师的那天，少年才多打了俩鸡蛋，那第二个鸡蛋还是他母亲叫他打到锅里的。

拜师过的那天的午饭后，我将少年带到那片石头地上，教他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