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二（2 / 2）

看看老实巴交的史莫然，他身上来自农村人的纯朴，也看见了他的卖力；其实外在统统不重要。龙二单单看着史莫然的眼睛，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史莫然是第一次来广州，他局促、慌张，而不胆怯；因为他的眼里没有贪恋！”

你不喜欢大城市？

史莫然不认为自己的喜欢、不喜欢有多重要；广州和大河村不一样！

你还不了解广州，也许时间会改变你现在的回答；也许不会，更好！龙二上下打量史莫然，感叹他的坦白，欣赏他是块难得的好料；自己需要一个合适撑门面的帮手。龙二再次开口；史莫然，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要今天的报酬五元钱？选择继续在广州出苦力，它一定不合适。二：一份有饭吃、有薪水的工作？简单来说，你可以一直跟在我后面，用广东话是，做我的马仔；寻求一份可以在广州落脚的生活？

史莫然两手提着行李，龙二不标准的普通话；他不懂马仔是做什么力气活。只能单纯地点点头；他饿的发晕，想吃一碗白白的大米饭，接下来；有力气，搬更多的行李。

龙二赶时间，手上的腕表，他抬起看了两三下，想让手表停止转动，钱包被他悄悄收起，连同刚拿出来见人的五元钱一并放回钱包，龙二走在前面，史莫然继续跟在后面，他们此时更像是志同道合的两个同伙。龙二不多费口舌，自认为史莫然欣然接受他的提议，跟定自己。

史莫然不喜欢龙二替他做决定，拿出手的报酬；硬是赛回钱包。在他看来是不地道的表现！大白天的，上去抢；被逼无奈才会打劫。他一副窝窝囊囊站在龙二身后，随龙二安排，大脑一片空白的听之任之。

龙二拦了一辆的士车坐上，车子把他们带到东菀最繁华的地段，现在的南城区，虎门。

龙二是个成功人士，当初他可没有今天的能耐；走南闯北做点小生意，到处接触有能力的人脉资源，他总能把关系处到最恰当好处。八九十年代下，正值广深经济大开发；虎门镇掀起一批暴发户人潮。龙二家兄弟三个，他排行老二，老大龙哥整天无所事事的混混，老三豹子正值青春叛逆期，整个家族人丁兴旺。龙夫是村里有名的龙书记，龙二在借助父亲的权力和信息下大肆买地、包山头，凭借龙哥的造势；大拆大建的开发商和拆迁办不得不对他们家单独做出让步。龙二一家见好就收，因此发了一笔不小的财产，，还与他们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为日后铺路。

史莫然记着，龙二和他们握手言和的照片；龙二说，一切双赢！那张照片放在龙二家拆迁后搬进的新房里。目前是龙叔和龙姨住在里面，光拆迁房就有二栋7层3户型，位置非常好，居家，出租都很方便。作为钱包最鼓的大户，有钱他们有了面；更多的小弟开始跟着龙哥后面混，渐渐龙哥在整个南城区呼声很高，江湖地位不容小絮；他甚至敢为豹子在香港赌博得罪人黑势力，和有名的黑老大乾坤叫板。警察出面都没用，最后息事宁人！

“在他看来，龙二不是一般的爆发户！”史莫然是亲眼所见，拆迁户有了钱，有些暴发户开始学坏，吃喝嫖赌；样样都来！龙二一直不放过挣钱的大好时机，学杨白劳里土财主，用钱滚钱，利滚利的方式放高利贷；唯一的良知是不逼良为娼，他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物。同时，在新时代的背景下，龙二开始打着洗白的口号，文明做生意。开大酒楼、洗浴中心、酒吧，盈利很高的吃喝娱乐场所。

史莫然从一个拎包小弟跟着龙二他们一家的机遇占了不少光，甚至在龙叔喝高的情况下信口雌黄；我们家房子多，老四日后想在虎门安家；叔送你一套，结婚。幸而，龙家三兄弟，没有为房产起争执；随便几套平分都够吃大半辈子。龙二平时没有亏待过他，龙哥平时不爱讲话，讲义气，见了他也还算客气；豹子和他年纪相仿，有的时候人都不知道在那；只有龙二一个电话，他乖乖回来，保能消停一段时间。

龙二从不多问他的过往，也许是来时看出史莫然的窘迫；也或许是没时间。龙二不问，是看着史莫然近乎十年，从一个初出茅庐的穷小子，到如今的四哥；他一直保持、不忘初心。

史莫然更不愿提起，农村和城市；在他认为各有各的特点。而他还是那般模样儿！习惯了在广州，大河村早已渐行渐远。自己偶尔会跟龙二后面学上两句白话就行；“你好！再见，路上小心啦！”龙二叫他学驾驶，他便学会了做龙二的司机；龙二叫他看场子，他会每天出现在蓝色酒吧，南城区最大的酒吧。

龙二预期的很准，十年之内，南城将全面发展起来；到时，会有很多外地打工人涌入，周边还有厂房、工厂。越来越多的商人进来投资办公，有头脑的生意人抢着租门面；开超市、发廊、网吧、整条街生意互相带动，虎门镇的经济可以稳定发展不少年。他们家族产业早已步入正轨，完全能够跨入奇谭。渐渐地，史莫然会隔很长一段时间见上一次他，上次是刚过完春节，距今有大半年时间。龙二说深圳、香港都要他亲自过去，临行前；他通知史莫然开车送去飞机场。

途中，龙二告诉史莫然；老四、还是那句话，你要想做点小生意，可以去做。钱的问题，我可以想办法。至于，你做什么，自己做打算；想好！跟我龙二后面，你自然见识不少。莫然，你聪明、踏实；如火车站第一次见面时的你，有自己的想法。你和豹子差不多大，我和老大一直都护着他；没办法，爸妈从小最疼他。你知道，豹子没心没肺；日后不会差。你在看几年场子，你总要结婚生子、买房。虎门镇的旺铺你要，不是问题；眼下这里的生意做起来稳赚不赔。往后2年内都不会有太大影响，管你养家糊口，不愁吃用。我一直想把你当朋友！

这是龙二跟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是安抚、是规劝、是讲和；史莫然全程在听，他没有想太多。谢谢二哥，二哥再见；一路保重！

史莫然送别龙二，他在想，龙二在和自己道别。自从，龙二和二嫂分居后，深圳和香港是他跑的最多、最勤的两个地方，那有属于龙二的小家，舍不得回来；今后也分身无术。

史莫然独自开着车回去，想罢；龙二的话他听进去了些，他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二嫂在他眼里是个贤惠本分的广州女人，二哥不爱她，却不曾亏待过她；二嫂守着房子，照顾着两个她和二哥的孩子。当初为了方便，他们都住在同一栋楼里，有时会经常碰见，但话越来越少，二嫂本身也没什么话，见了面；打声招呼，二嫂！她抬抬头，甚至直接走掉。史莫然知道，二嫂嘴上不说，心里对二哥，还有对他是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