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630、君臣（下）（3 / 5）

忠君忠君，星君也算得上君吗？

说到此处，皇帝也有些愤怒，冷声说道：“朕想不明白，你，李辛，卢哲，范懿……”

皇帝一连说了十数个人名，无不是长安城顶级的权势，最差的也是一部尚书，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些人中除去李大总管之外，都在这些天的清洗中从长安除了名。

“你们一个个都曾是朕的心腹，但到头来，最先背叛朕的依然是你们！”

皇帝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谁都能听出这份平静下隐藏的更为沉重的怒火。

燕白发低声笑了笑，说道：“抱歉，看来我们让陛下失望了。”

皇帝站起身，双手负背，说道：“朕给过你们所有人选择，哪怕去年你站在青山一方，提枪破了紫霞观的门，朕依然给了你选择。”

燕白发知道，皇帝说的选择，是指过去一年的安稳与沉寂。

如果他利用这一年消除和紫霞之间的芥蒂，就像柴正平、孙老爷那些人一样，自然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发生。

燕白发沉默了很长时间，看着皇帝的背影，幽幽地说道：“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想过，也许背叛你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

“是你亲手把昔日那个怀着满腔家国热血的皇帝关了起来。”暖而不燥的阳光安静地洒落在宣阳坊的大街上，这条往日也算得上热闹的街道，随着燕府的搬离早已冷清下来，街边铺门紧闭，静寂无声。

午后未时，一辆马车缓缓从街头驶来，车轮压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直至停到宣阳坊燕府门前。

赶车的人一身戎装，庄严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惶恐之色。

正是那位奉命在观星楼附近巡逻的赵都尉。

但手下有着数百骁将的赵都尉，此时却只能充当马夫的小角色，不敢吆喝，手里的马鞭甚至不敢用力，神情诚惶诚恐，生怕惊扰了车里的人。

马车停下，赵都尉跳下车，乖巧地侯在车旁。

皇帝一身明黄，从车里走了下来，看了眼还未被摘下来的铭刻着“燕府”二字的牌匾。

赵都尉会意，上前推开燕府的大门，低着头看着皇帝走了进去。

他很自觉地赶着马车躲到了距离燕府几百步外的远处，因为他知道，皇帝和燕白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希望有外人听见。

他今日只是个马夫，赶车的马夫，更不用承担任何护卫的职责。

当然，他也承担不起。

皇帝陛下的境界已经比他高出太多，长安城内又在星君的注视之下，就算燕白发再强，应该也伤害不到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