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奇怪的梦（2 / 2）

“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看见他额头那道月牙伤疤了吗?”

第二天，关小羽走出寝室，这些窃窃私语就一直紧追着他。学生们在教室外边排着长队，个个踮着脚尖，想一睹他的真面目。在走廊里，他们从他身边走过去，又折回来，死死地盯着他看。关小羽希望他们不要这样，因为他要集中注意力寻找去教室的路。

灵霄学院的楼梯总共有九百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周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肖像上的人也不断地互访，而且关小羽可以肯定，连马匹都会行走。

如果还有什么比人参娃娃更糟糕的，那就要数管理员蔡瑁了。开学的第一天早上，关小羽和解迪就跟蔡瑁之间产生了芥蒂。蔡瑁发现他们硬要闯一道门，而那道门正好是通往十三楼禁区走廊的入口。蔡瑁不相信他们是迷了路，认为他们故意要闯，便威胁着要把他们锁进地牢，幸亏常仪教授刚好经过这里，帮他们解了围。

蔡瑁养了一只猫，名叫郭图。这只骨瘦如柴、毛色暗灰的活物长着像蔡瑁那样灯泡似的鼓眼睛。它经常独自在走廊里巡逻。如果当它的面犯规，即使一个脚趾尖出线，它也会飞快地跑去找蔡瑁。两分钟后，蔡瑁就会吭哧吭哧、连吁带喘地跑过来。

蔡瑁比谁都清楚校园里的秘密通道(也许解珍解宝这对孪生兄弟除外)，而且会像幽灵一样冷不丁蹿出来。同学们对他恨之入骨，许多人都恨不得照他的郭图狠狠地踹上一脚。

然后，一旦你找到教室，那就要面对课程本身了。关小羽很快发现除了挥动你的法器，念几句好玩的口诀之外，法术还有许多很高深的学问呢。

每星期三晚上，他们都要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运行的轨迹。一周三次，他们都要由一个叫孙思苗的修行者带着到城池后边的温室去上植物课，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并了解它们的用途。

最令人厌烦的课程大概要算修行者历史了。上课时王朗教授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学生们则潦潦草草地记下人名和日期。

教授法术口诀的是刘徽教授，他对口诀的改进做出了很大贡献。

常仪教授跟他们都不一样。关小羽没有看错。他一眼就看出这位教授不好对付。她严格、聪明，他们刚坐下来上第一堂课她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变形术是你们在灵霄学院所学的课程中复杂度较高也较最危险的法术。”她说，“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羊，然后又变了回来。学生们个个都被吸引了，恨不能马上开始学，可他们很快就明白，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呢。他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她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到下课的时候，只有梁红玉让她的火柴起了些变化；常仪教授让全班看火柴怎么变成银亮亮的针的，而且一头还很尖，她又向梁红玉露出了难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