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是生命里的光（4 / 5）

她要去见见邹传明。

办公室的沙发上是被叠放整齐的被子，看来他今晚又打算在医院里度过。紧闭的窗户下，邹传明正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

“桌面有这么好看？”邹漫不理解他在干什么。

“姐”邹传明忽然拿起桌上的合照。

“这又是干嘛？”邹漫一屁股直接坐在桌子上，低头琢磨沉默不语的他。

“我碰见麦春了，就是在高中的时候，我在你墓前提过的女孩，一个很倔强，很喜欢下雪天的女孩。”邹传明提起麦春，眼里居然有泪，但那双眼睛不管怎么看，又像是带着笑容的。

“我知道啊，你还救了她的命啊，邹传明。”邹漫双手环绕在胸前“是年少时喜欢的女孩子吗？不会是白月光吧？还是说这才是你这么多年没有成家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好，至少不再是因为自己。

“每次看见她，总是觉得看见了自己。”邹传明轻轻的咬咬嘴唇“我在医院碰见她的时候，就看出来她眼里的无畏，是对死亡的那种无畏，这种眼神，我只在濒临死亡放弃治疗的患者身上见过。明白如果结果不好，她就会打算干脆离开。你不知道吧，我曾经救过她一次。”

“救过她一次？”邹漫想的是他嘴刁旺旺碎冰冰带她逃走的那次，那个算救？

“那还是个意外，之前喜欢当非主流，学他们在学校的天台上发疯。”邹传明回忆起以前，嘴角上扬“有一次想起来有东西落在那，回去找。居然看见站在上面想一跃而下的她，把我给吓的一把抓住才没掉下去，托爸爸的福，平常锻炼，好不容易才给她拉上来。那个时候，我们才刚刚坐同桌没多久。”

他们，原来是这么熟悉起来的，邹漫那个时候还好奇，邹传明怎么对这个女孩这么关心，原来是这样。

“毕业之前，问她未来的打算，你猜猜看麦春和我说什么？”邹传明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在怀里，转过椅子，看着灯火通明的雪夜中的城市“她说，过一天算一天，然后小病治大病直接死。”

邹漫没有听他说过这些，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不在她身边，因为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

“从没见过这么随性的人吧，毕业以后失去联系，我也越来越忙，偶尔从老朋友那得知她的近况，没想到，她还真照这个规划过着。”邹传明喃喃自语的向照片里的邹漫解释着“真的怕她如她所说那样离开，那她可就是我参加的葬礼里，最可惜的一个。”

幸好，你又抓住她了，不是吗。邹漫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做事，也真的是谢谢打开门来的邹传明，那句“你在干嘛”，拉回来的，不仅仅是麦春，还有已经伸出手的她。

“姐姐，如果你还在，你也会支持我的，对吗？”邹传明把自己蜷缩在椅子上“你的弟弟，在救人。”

“当然会支持你。”邹漫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

“我一定可以救更多的人。”邹传明闭上眼睛小声的说。

“阿明，你永远是最棒的。”

邹漫转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