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谛（2 / 2）

啪——

“嗯！？屏风……”

皇帝正在思绪飘飞间，面前的屏风忽然啪的一声轻响，将皇帝从沉思中惊醒。皇帝抬眼看去，只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皇帝看去时，那些眼睛也同时睁开来，接着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陛下，汝比想象中的更加危险，就算是我也为之胆寒！所谓君王之道，本质上与妖魔食人无异。能认识到这一点，足以说明汝并非昏君也！”

“谁在说话？”

皇帝寻声抬眼望去，发现发出声音的正是那现在屏风上的鸽子。

“李康妃的鸽子？！不对，那不是鸽子，只是模仿成了鸽子的样子。它与我所抓的那个半鬼童子出自同源！”

皇帝只见屏风上的那几只鸽子扭曲变化，后面有连成一体，最后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睛！那道声音又接着响起：

“黑风！……吾很喜欢看你扮成侠客玩闹的样子！若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皇帝看着屏风上方的那巨大眼睛问道：“……你是何物？”

“吾名为‘谛’，本是地煞之物，是被汝等凡人召唤于此！在你的祖先之中，也有很多喜欢自命不凡的人喜欢折腾。但他们都没有像汝那样如此之近的接触到本源。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导致灾祸，如果你不想像某些先帝一样早夭的话，皇权也必须被限制起来！”

那声音说话间，大量蜈蚣从屏风底下的缝隙中钻出，快速爬到皇帝身上将其捆傅起来。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吗？我父皇他究竟是死是活？”

“非也……吾非善，亦非恶！吾受汝先祖之托，庇护着你们朱家的皇子皇孙。但这种事情做起来总是充满矛盾！”

‘谛’来到皇帝面前，好像在认真看着皇帝，它回道：

“比如你的父皇，意识到了越来越多的藩王正在拖垮赤鸡国！那些备受压迫的‘民’总会有找到‘眼睛’的那一天，到那时，赤鸡国就完了！于是你的父皇想利用剥皮人将藩王全部绞杀，这种事情，吾自然不能让它发生；而郑太妃也不会让自己的骨肉遭到屠戮，于是她向你父皇进献了八名美女……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你父皇终究只是个凡人！”

“他所留下的面具被福王收走了一部分！可能是想继续完成兄长的遗愿吧……我也不知道那个疯子脑子里在想什么！自己杀自己，可真是有趣啊！”

皇帝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隐秘的事情，心神震惊，一时瞪大了眼睛。

“确实……王与民的关系注定是对立，若想保住皇家血脉，就一定会以牺牲黎民为代价。我曾经也不知该做何选择，但我知道，我和你这个怪物肯定不会站在同一边！到底是谁把你召唤至此？”

“……吾只能告诉你是赤鸡国的开创者之一……它在最绝望之时用莲花教之法将我唤来。汝为朱家血脉，吾对汝没有恶意，但若是李康妃她们知道了汝黑风的身份，必然能让汝死无葬身之地。”

“吾已经保了皇家三百年，也见过不少帝王家的血腥戏码，但像汝这般疯狂的实属少见。虽然你暂时把‘它’关了起来，但你总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到那时若汝等自取灭亡，吾也无能为力！”

“面对强大的妖魔，除了以疯狂对抗别无他法。我能做到让你们心惊胆寒就已经足够了！今日朕若是不死，必让尔等肝胆俱裂，粉身碎骨！你们这些地煞之物，最好还是滚回地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