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出征（1 / 2）

今日的西山大营显得格外庄园肃穆，那道只有出征和凯旋的队伍才有资格走的大门被打开，除了居住在西山大营的刘家人才知道这道大门多久没有打开过，也只有他们才知道走出这道大门意味着什么，看到常年封闭的大门被打开附近的百姓逐渐凑到跟前想要一探究竟，大门外的大道两侧人越聚越多，年轻一些的还朝着大门内指指点点，却被身边的老辈一巴掌呼在脑袋上。

“生死门，生人出，亡魂归。”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百姓的耳中，原本嘈杂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此门闭天下平，百姓安，而今为何要开此门呐！”老人的声音有些悲凉，能被允许居住在西山大营周边的都是祖上追随过刘家四处征战的人，天下承平有人已经忘记了那个时代，但依然有人将时间记忆一代代传承下来。一群老人从人群中走出，跪在大街中央朝着大门方向叩拜，那是他们先祖亡魂归来的地方，他们朝着大门呐喊，只是没有人回答他们。

辰时，在云郡太阳刚升起，大门内传来滴滴答答的马蹄声，一道身披乌甲骑赤色战马的身影出现在门内的大道上，来者正是刘雄，刘雄在大门前停下，抬头看了看大门翻身下马，身后的众人勒住马缰也翻身下马，刘雄牵着自己的战马穿过大门看向大道两侧的百姓。看到将军跨出大门，原本站在大门两侧的百姓齐齐后退，给即将出征的大军让开一片地方。

“整队！”身后众人快速在面朝大门集结，此刻不需要人指挥大家自觉地面朝大门沿着街道列队，这个过程中刘雄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大门，大门的门楼上几道苍老的身影出现皆身披铠甲，老人们虽然苍老却精神矍铄，腰背挺直，当先一位便是刘雄的阿公，只是此时的阿公并没有看向刘雄而是看向依然跪在街道中央的一群老者，这些老人祖上跟随刘家，他们自己也跟随过刘家，现在是周边百姓的长者，他必须回答老人们的提问。一时间大营门前一片寂静，就连牵着的战马都低下了头颅。

“老将军！而今天下承平，因何再开此门呐！”街上跪在最前面的老者环视四周肃然站立的将士，再看向门楼上的老将军，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大营正门。

“贼寇亡我大宇之心不死，屡屡犯边，屠戮百姓，受帝皇昭，杀敌平边！今日开生死门，为我云郡男儿壮行！”老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字字铿锵。闻言老者抱拳起身，回到人群中，看着街上的老者离去，门楼上的几个老人收回视线，看向楼下牵马而立的五千精锐，而后看向立在队伍最前头的刘雄“刘雄！”

“末将在！”刘雄单膝跪地抱拳，现在他与楼上的老人不是爷孙关系而是老将军与士兵的关系。

“我云郡此次出征，精选五千儿郎，今交于你手，你可能带他们杀敌建功？”

“能！”

“你可能待他们如手足？”

“能！”

“你可能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

“能！”刘家爷孙两的一问一答铿锵有力，回荡在众人的心间。

“哈哈哈！好！好！好！此枪伴老夫半生戎马今日赠与你，助你杀敌！”说完，老人将手中的长枪抛下门楼，刘雄飞身而起一把接住长枪，朝门楼上的老将军抱拳，而后翻身上马，勒动缰绳调转马头，身后众人也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刘雄！”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大门内响起，刘雄回头猛然一怔，门内一女子正朝着大门奔来，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刘雄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女子在门内站定，缓了缓气继续喊道“刘雄！你若战死，我便改嫁！”闻言刘雄只是朝着夫人抱拳拱手，然后会心一笑，调转马头朝着大道前方行去。

“夫人放心，我等定能凯旋！”已经骑上马背的众人朝门内的女子抱拳高呼，而后调转马头跟随刘雄而去，街道两侧一时寂静无声，紧接开始高呼凯旋，战马嘶吼由慢变快在一阵阵凯旋的呼声中迎着朝阳奔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门内的女子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门楼上的几位老人也穆然远眺，直到那些年轻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朝阳中。

早晨和煦的风吹干了刘雄眼角的泪痕，勒住马缰站在道边等待身后的众人，身后不远处一片鬼哭狼嚎，看着这些兴奋的少年刘雄眼角带笑，同时心中却沉重异常，这恐怕是一趟有去无归的征途，他不知道到时候他有没有脸再回云郡，若是见到这些年轻人的亲人他又该如何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