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剥皮(1 / 3)
有大地狱,号极无间,又有地狱,名大阿鼻。复有地狱,名曰四角;复有地狱,名曰飞刀;复有地狱,名曰火箭;复有地狱,名曰夹山;复有地狱,名曰通枪;复有地狱,名曰铁车;复有地狱,名曰铁床;复有地狱,名曰铁牛;复有地狱,名曰铁衣;复有地狱,名曰千刃;复有地狱,名曰铁驴;复有地狱,名曰烊铜;复有地狱,名曰抱柱;复有地狱,名曰流火;复有地狱,名曰耕舌;复有地狱,名曰剉首;复有地狱,名曰烧脚;复有地狱,名曰啖眼;复有地狱,名曰铁丸;复有地狱,名曰诤论;复有地狱,名曰铁呋;复有地狱,名曰多嗔。
——地藏菩萨本愿经
呃……疼,好疼!后脑勺连着脖子像被刀劈火灼一样疼。
呃……麻,好麻!左半边身子好像有千虫万蚁在啃噬。
这是怎么回事?是麻药过了吗?我想起殷主任的话,要不叫护士打止疼药?此时,正是是半夜,冰冰就在我旁边的床,睡的很沉,她太累了。但我知道,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她立刻会醒来……
不能惊动她,让她好好休息。怎么办?忍着!我试了试转动脖子,很僵硬,但能微微转动,酸痛得到了缓解。接着,我试了试左手,手指能微微抽动,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左腿,一点也动不了。
我尝试着翻个身,事比登天。左半边身子已经由麻转为疼,非常疼!那种疼,我以前从来没体会过!感觉连盖的被子都压得我疼痛难忍,我用唯一能用的右手拉开被子,被子一点点的在我的身体上摩擦,划过的左半边身子,如同刀割一般。
我把被子咬在嘴里,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被子终于被我拉开。我已满头大汗。
可疼痛并未减轻。呼~原来还有衣服,病号服。我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敏感?连穿衣服都疼痛无比,好像痛感被放大了一百倍。我知道,对于一个半身不遂卧病在床的病人来说,是无法完成脱衣服这个动作的。只能忍,等天亮。
我不想靠杜冷丁,也不想惊动冰冰。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我的肚子好胀——是,我有了便意。我已经好几天没大便了……其实白天我已经有了便意,只是碍于人多我没好意思开口。我不知道一个躺在床上的人是tm怎么拉屎的!
所以,当医生,护士,父母,冰冰问我的时候,我都是摇头否定。我想等我能站起来的时候自己去,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但此时,也挡不住自然的规律。
“靠,我不会拉床上吧!”我心里想。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轻微的手机闹钟,那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听不见。但冰冰还是醒来了……
住院处的人通常起的很早,因为每天六点护士要采血,所以大多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五点多就起来了。我也因此推断出了大概时间。
冰冰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准备洗漱。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冰冰……”
“恩格,这么早就醒了?你再睡会儿,还早。”冰冰轻声说。
“睡不着了,我,我想大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一刻,我真想一死了之。
冰冰却很惊喜:“啊?你终于想大便了,医生说想大便是好事,吃喝拉撒都正常了就是快好了。”说着,从床下拿出一个便盆——这是在我住院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我要用这个。
但首要的问题是,要把这该死的便盆塞到我屁股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