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死不悔改丘貉相投 一饮一啄环环为扣(1 / 8)
话说,步婉霞因俞可庆对自谦无义,便通过俞鸿菲寻到了码头货栈,以表歉意。不想又因俞清嫣之事,顿觉失了往日情分,就无脸再留下去,待与三人强颜聊过几句,遂黯然离开了。
如此,等回到家中,俞可庆见她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是询问因由,但步婉霞只不搭言。好是一会儿,方才幽声问道:“你觉得咱俩人品如何?”
俞可庆一怔,便道:“为何这般问,可出了甚么事情?”
步婉霞苦笑道:“你待自谦哥那般无情,他不仅不说你半点不是,且还极力开脱,是为咱们不仁。清嫣婚后,遇着恁等狼心冷血之徒,而你我明知磨难不堪,却不曾前去过问半分,又为不义。
一对不仁不义之辈,竟还心安理得的,忆着家乡鹰嘴崖,聊着儿时那诸多玩伴的笑谈趣事,你说咱俩该是多般虚伪,又是多么可悲。”
俞可庆听后,方知她是去见了自谦,但面对步婉霞的质问,即使欲要辩解一回,却是无言以对,就不免一阵心苦。遂后便闷闷不乐的去了内屋,再想着几人打小私塾为伴,而今竟到了这等地步,少不得又流下些许眼泪。恕不再表。
却说,如此一段时候,日子恬淡而安稳,哪怕自谦为寻静安,仍无头绪可言,但有步正升等人的陪伴,及丛凤儿的关怀呵护,倒也没恁的烦闷。
另有江虎子,自打相识俞清嫣,从而生了爱慕后,更时常来到货栈,借口说寻自谦相聚,实则是这五大三粗之人,暗藏了心思,不过为能多见其几面而已。
但这般以来,却是令俞清嫣,背后不知被崔雪、丛凤儿打趣了多少。而自谦当然也看得出来,如此几人一合计,就有心撮合她和江虎子。
可俞清嫣虽也暗中生了情愫,奈何觉着自己一个被休掉之人,又怕无法生育,难免自卑于怀,感觉般配不上,惟怕耽误了江虎子的一生。
从而便躲躲闪闪的,始终拿不定主意。闹得她和江虎子两个,相见时别扭,不见却又想念,一层窗户纸似破非破,就一直这般不明不白的拖着。
不想如此,却是惹来了俞鸿菲的不满,怪斥俞清嫣不知把握机会。草率出嫁过一次,以致吃了恁多的苦,眼前既有这般好的归宿,为何还要犹豫不决。
更何况江虎子本性豪放,又甚讲义气,虽说混迹堂口,但从不欺压无辜。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是英子的兄长,用俞鸿菲的话讲,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俞清嫣打从离开冷家,且有自谦等人顾着,已渐是恢复身心,不觉那少女时的性子,便又凸显出来,听得其如此调侃自己,哪里肯去示弱。
少不得也拿王一飞心慕她之事来打趣,戏称俞鸿菲一身的桃花还未摘干净,却替别人瞎着急,不如先去解了王户书的相思之苦,到时再说吧。
就这般,待日子平淡而有趣的过着,倒是丛宗武因替妹妹解决了一些家族纠纷,又离开皎青州已久,便不甚放心那边的生意,遂欲同崔雪离开蓿威州。
就在夫妇俩收拾好行李,准备同一干亲友作别时,谁知却被之前留下的几处祸端,积攒于一处,从而阻了行程。更差一点令自谦等人葬送火海、失了性命。
原来,步正京自上回寻步正升相助无果后,虽说心中对他十分恼恨,但却动不得半点报复的心思,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寻衙门中人的麻烦。于是就惟有将这帐,算到了江虎子和自谦的头上。
说来也巧,在自谦初来蓿威州时,所做工处的韦德、韦修缮父子,因家中产业和野狼帮同处南城,自是要受其所谓的保护,故此,那每月上供便必不可少。
而随着时日久了,依着韦家爷俩的德行,岂能不好生巴结一番,更何况又臭味相投,实属一丘之貉。如此,便也跟步正京渐是相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