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后的巴奥（待重置）（1 / 1）

在某日无聊地管理虫群的墨渊收到科研船这样一份报告，它们接受到了一个包含古茹努尔数字签名的求救信号!它似乎来源于一个迄今未被我们发现的恒星系，在班萨思附近。这下字墨渊就来劲了，要知道上次最后无果而归后，还没了个5级的科研领袖，祂整天都待在虫巢里怀疑人生。

现在又出现了关于巴奥的东西，祂只希望这次能带来什么。然后墨渊命令科研船朝着信号来源前进，幸好这次没有遇到什么。科研船跟踪到了古茹努尔求救信号源并发现了摇摇欲坠的古茹努尔研究设施，其处于一个废弃已久的行星的轨道。该设施即将失去能源供应，其上工作了数百万年的大型太阳能电池板网络和逐渐腐朽的自动维修系统很快就要达到使用寿命的极限了。

科研船对设施进行了扫描并震惊地发现这里有1个生命体存在。科研船派出了现场调查队伍，他们已经准备好进行报告。在残破的古茹努尔旧研究设施残骸深处，在长久废弃的电脑面板和破损的研究设备之间，调查队伍有了难以置信的发现。

靠着营养管和损坏严重的生命支持系统的维持，该物种的子遗个体静静地躺在这里:最后的巴奥，奇迹般地依旧存活，被一排从破损的罐子中流淌出的已然高度腐烂的其他个体的尸体所环绕。

由于虫群之前对该物种有过大量的研究，调查队伍得以和这一物种最后的个体进行交流。那个巴奥惊讶于有其他物种来到这就尝试使用心灵交流，“一个访客?怎么可能?”巴奥在他的罐子里瑟瑟发抖。“尽管你的到来带来了警报声，但是你并不是把我们置于此地的人。你最终能为我们带来安宁吗?”

墨渊在知晓这种情况就立即插入进来，对于墨渊来说这可是珍贵的素材，要是给调查队伍吃了就不好了，祂对着巴奥说：“可能吧。但是首先，我们有几个问题。”巴奥沉默了数分钟。“那么问吧。我们已经等了数百万年。我们还能够再忍受一会儿。”墨渊问：“额和我们说说你自己？”

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巴奥有了回应。“我们自己?我们……我。是的。还能说什么呢?我们在柔软的土地上沐浴着星辰的光芒，迎风舒展着枝叶，如同迎着太阳的风帆。我们记得灼热的炎夏中滴落的每粒水滴，也记得颤栗的寒冬中覆落的每一片霜雪。当群星在头顶不断旋转时，我们会迎着着微风摇摆着身躯。后来，我们被连根拔起，被焚为灰烬，被大卸八块。我们被监禁在这里，互相看着彼此，腐烂在玻璃的监狱里。”

墨渊听完后又问：“巴奥身上发生了什么？”再一次，巴奥在回答前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当焚烧者到来的时候，我们意识到危险之前整个殖民地就陷入了沉寂。如同半身不遂一般，各处突触被迅速切断，从根本上断开连接。然后我们失去了下一个，下一个，再下一个。一个又一个，他们的声音离开了合唱。我们失去了许多个体。他们的沉默使剩下的我们陷入无尽的沮丧。你能理解吗，来访者?我们承受了无上的痛苦。焚烧者能迅速移动，就像你们一样，在我们能够撤离之前他们就使我们都陷于了火海中，尽数化为灰烬。整个空气中充斥着灰色的痛苦，那是我们逝去同伴的骨灰。”

墨渊听完竟然对这个最后的巴奥产生了一丝同情，或许处于同为蜂巢思维的缘故，祂提出：“你想要加入我们吗？”吃掉这样一个个体实在有点太可惜了，同化为虫群的一份子倒是不错的选择。巴奥全身一阵颤抖，让人感觉它似乎正在狂笑。“不用了。我们已经在这种扭曲的状态下生活很久了。现在我们只求死。不过首……你可以告诉我们吗?我们被封闭在这里太久，除了这个房间什么也见不到，就这样看着污浊的空气点点将空间站腐蚀到只剩下金属骨架。告诉我们。我们的族群还存在吗?”

墨渊听完也沉默了很久，祂还是说出那个残酷的答案：“某种意义上还存在。但他们已经不再是有智慧的物种了。”慢慢地，几乎不知不觉地，最后的巴奥的枝叶自行枯萎了，只剩下一点点。“或或许这才是最好的。

将神秘液体泵入泵出这个生物体的机器开始嘶嘶作响。很明显这是这台机器的垂死挣扎，而巴奥在离开机器后也将死去。“沉默，是的。最终它到来了。我们欢迎沉默，就像我们的弟兄很久之前做的那样。永别了，不知名的访客。愿你的至亲在这个世界承受较少的痛苦。”

最后，或许是处于以前身为人类的墨渊感到了悲伤，祂命令调查队伍找到开关，以快点结束它的痛苦。调查队伍找到了将营养物质输入、代谢废物输出该生物体的管道并逐将其拔出，加速机器的损坏过程，以便加快最后的巴奥的死亡。当调查队伍工作时，巴奥似乎没有做出任何抵抗，除非它那装缩肢体的轻微摆动是想要表示些什么。最后，工作完成了，伴随着最后次波及全身的震颤，该生物断了气。

最后一只巴奥死去了，墨渊感到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不同于祂灭绝那些土著的情感。祂感受到了这种几百万年的先驱者文明所遗留下的悲壮。祂命令调查队伍将这只巴奥精心放进卵室里，祂希望这只巴奥的遗体能在虫群的领地中受到保护。

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在仔细研究巴奥失去感知能力的变化过程后，虫群已经获得了足够的知识以逆转此过程。虫群也同样对行星生命播种及环境改造技术有了新的认识。虽然这可能没有任何用处，但是知识多一点不是没有好处，对吧？

一项名为“表观遗传学机制”的科技被墨渊收录在科研列表中，阿巴斯表示有句话想说，但只能又低下头去工作了，它记得好像自诞生之初就没休过几天假？虽然科研个体并不需要休息，但是它总有种奇怪的情绪。

在彻底结束这次考古行动后，墨渊的感受并不好，尽管获得了新的可研发科技。但是亲眼看着一个不知道有几百万年的物种消亡还是有点难过，这真的是难以置信。墨渊又回到了母星上，祂这么想着：虫群以后也将会是这个结局吗？我好不甘心啊如果真的是这个结局，那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墨渊看着普曼陀罗傻笑地站在祂旁边，摇了摇头。我在想什么？先把目前的做好吧，以后的事以后再去想，现在我需要如何将虫群引领到群星之巅。普曼陀罗看着又一次犯傻的意志，它已经习以为常了，总是一些大惊小怪的事就能让意志搞成这样。它有点不太理解，一个物种的消亡有什么好理解的，虫群不是已经灭绝了很多物种了吗？

最终，普曼陀罗只能将原因归于自身经验不足。或许意志有着祂独特的想法吧。它这么想着，却也跟着望向太空，说实在，它很害怕太空。它害怕太空中的猎人，它不想让虫群的一切也跟着时光的流逝消逝，所以它只能将猎人吞噬掉。

墨渊长时间的沉默让整个虫群网络都出现了些问题，但随着墨渊的恢复，这些问题也消散而去了。

来自遥远星团的危机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