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黄琥珀？他的眼睛不是棕黑色吗？苍炎凑近车窗看自己的倒影，确实是黄琥珀的浅色瞳，眼形是略圆的丹凤眼，浓长睫毛，羽玉眉，嘟唇，眉眼很近，略显英气，脸型圆润却带一点小棱角，有一种青涩少年的雌雄莫辨感。还行，这张脸卖萌装乖是没有违和感的，对自己的乖巧之路有了点信心，但愿能激起林炎的一点怜悯之心。

依照现在的情况看，刺客的眼睛初始应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等等，这里好像能换器官，苍炎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把自己的眼睛挖掉，给别人用，是不是别人就能拥有刺客的视觉。他猛转头看林炎，带着几分惊恐道：“你想挖掉我的眼睛给自己用？”

“恩？”林炎用余光瞟了一眼苍炎，发现苍炎的惊恐，笑道：“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我当然会害怕……”苍炎尴尬的回应，虽然林炎没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他从林炎的语气中明白了，不可能。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如果真是这样，刚刚羞辱他的司机应该把他带走拆了。

“他人身上的原装部件是无法适配别人的。能适配他人的部件都是人工做的，你这原装的，又不是特别漂亮，没人要。挖掉也不值钱。若是长得特别美，你也不会在路边没人管了。”林炎略带嘲弄的科普这个世界的常识。

“哦。”苍炎又不由的叹气，好像被嘲弄不够漂亮了，难道刺客有容颜的要求吗？还是说，美丽的外表加娇小的身躯在这里很吃香？不管如何，苍炎此时明白自己靠外表讨不到好处。

车开了大概十多公里路，进入城门，路牌写着糖醋城。整座城如未来科技城，腾空的道路，绚丽的街道。是苍炎记忆里没见过的景色。

“城市是安全区，不要和人起冲突，城市之内是系统强制管辖范围，不知道打架斗殴的评判标准，曾经有人因为在城市内打架斗殴化成灰烬，所以进城后，不管有什么恩怨都会和平相处。这些道路，房子，各种城市管理系统，都是这个世界自己形成的，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形成的，也不知道系统到底来自哪里。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困在一个被操控的世界。”城市内的车很多。林炎降慢车速，2码的速度慢慢溜。

“你想知道操控的第三方是谁吗？”仰头看天空，苍炎看不出这个世界的一点破绽，真实又虚幻。明明记忆里的天空从未蓝得如梦幻海洋，感官却依然觉得真实。

“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林炎侧眼笑道：“我现在没这个机会知道第三方是谁，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把握知道真相的机会。在此之前，要好好活下去。有时候又觉得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我的身体都是这个世界赋予的，离开这里，我将什么都不是。”

“第三方是故意让我们察觉的，他大可做得让我们毫无察觉，生老病死，如此循环，自然规律，全部套用进去，任何提示也不必给，没有人会察觉，会一直沉沦在这个世界。可他偏偏用这种最明显的方法，他想让我们意识到这一切，或许他在筛选。”说完这些，苍炎激动的抓紧身上的安全带。林炎的思想和自己是有一定契合的，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这让他有了共鸣，共鸣之下是好感倍增。他真诚的看着林炎的笑容道：“我信任你，林炎。”

“信任我？我或许会杀了你。”林炎等着红绿灯，红光印进眼眸里，瞬膜在眨眼间出现，如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野兽。

对视着那双兽眼，苍炎并不害怕，对面是思想上与自己有契合的人，有契合就代表他的三观和自己相似，一定不会是坏人，也一定不会是傻子，所以他冷静的回答道：“你有不杀我的理由，不然我不会活到现在。”

“哈哈哈哈哈。”林炎移开眼睛不和苍炎对视，笑道：“你很聪明，我确实有不杀你的理由。”红灯已经结束变成绿灯，他启动车朝着城市最偏僻的角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