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域(7)(1 / 3)
张文铎先是被带上车,随后又被带到韩国的警局。在警局里有懂韩语的韩国警察对张文铎进行了问讯,张文铎坚称自己只是普通游客,对于爆炸等事情,一概不知。韩国警方问讯后,就将张文铎关在一间门内还有铁栏杆的屋子里。张文铎靠在屋内的墙上,再次回想从夜里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潜水、枪战、救人、爆炸、鲜血,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虽然疲倦和困乏,却再也睡不着。张文铎能确定劫走陆正业的,肯定不是米乐的人,大概率是囚禁陆正业的那伙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内心悔恨、懊恼、忐忑不安交织在一起,就觉得心蓦然间跳得厉害,是坐着却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在了胸口。恨自己无能,既救不了心爱的女人,还连累了兄弟。他要是不给阿强打电话,阿强也不会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米乐的弟兄又有死伤,米乐该怎样去面对他其他的弟兄及死伤者的父母,他又该怎样面对米乐。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袭来,张文铎觉得胸口的巨石又沉重了许多。
正在张文铎胡思乱想之际,屋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传来,张文铎瞥了一眼,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又掐了掐脸,方才确定自己没看错,也不是在做梦,张文铎万没想到,居然能在韩国见到黄丽澄。
黄丽澄打量了铁栏内的张文铎,说:“怎么老是你?”
张文铎急忙跑到铁栏前,隔着栏杆说:“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黄丽澄说:“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开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张文铎说:“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
黄丽澄说:“我是中国警察,不是韩国警察,没这权利。你就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吧,犯法了就该受到法律的惩处,在哪个国家都一样。你要是坐牢,我会跟阿姨说,让他不用担心。”
张文铎忽然想起一事,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来韩国?”
黄丽澄说:“无可奉告!”
黄丽澄跟身旁的韩国警察低声交谈几句,之后二人就出去了,又等了一会儿,有韩国警察前来,带张文铎离去,进入一间类似于中国问询室的屋子,张文铎坐在椅子上,手上被戴着手铐,黄丽澄和两名穿着韩国制服的警察坐在对面。
黄丽澄先开口,说:“你要是想出去,就老老实实的配合韩国警方,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听明白了吗?”
张文铎点了点头,一名韩国警察正要问询,黄丽澄又抢先说:“你在国内当线人,配合中国警方侦办王家睦的案子,利用你和陆小溪的关系给中国警方提供情报,虽然给警方破案提供了线索,但那是在国内。这里是韩国,你不是警察,犯法了,杀人了,就要受到法律的惩罚,你听明白了吗?”
张文铎当然听出了黄丽澄的言外之意,是想让他用“线人”的身份,减轻在韩国所受的惩罚,在心里腹诽着说辞。两名韩国警员低声交谈了一番,一名韩国警员用中文问:“你为什么来韩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宾馆。莽古里渔村海鲜加工厂的爆炸,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文铎没想到韩国警方这么快就查到了海鲜加工厂的事,推断是韩国警方已经查看了相关的监控,思忖良久,管韩国警方要了杯水和一根烟,将自己参与的,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从接到李彩蘅的电话,到潜入海鲜加工厂救人,再到宾馆爆炸等等。隐瞒了李福林参与进来,他清楚如果供述出了李福林,李福林肯定会受到处罚,或许警察就当不成了,不能坑朋友是张文铎一直坚信的人生信条。说是米乐告诉他的海边的海鲜加工厂有问题,但米乐具体从什么渠道获知的并不知晓。还隐瞒了他问陆正业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张文铎虽然担心韩国警方内部会有人给王家睦通风报信,但此时的境况,他也清楚,如不交待清楚,他很难脱罪,很难从警局出去。韩国警方反复诘问,问他所说的陆正业被替换的事情,以及米乐的去向。张文铎如实回答,并不知道米乐的去向,怀疑陆正业是被囚禁他的那伙人又劫走了。韩国警方暂时未发觉有隐瞒和伪证的嫌疑,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又让人将张文铎带回那间屋子。张文铎回到屋子,实在是又困又累,便躺在地上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人叫醒,揉了揉眼睛,见是黄丽澄和一名韩国女警。女警打开了铁栅栏,用中文说:“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张文铎跟着二人到相关人员那里签字和按手印,之后跟着黄丽澄出了警局,上了停在警局外的汽车。到了车上,张文铎对身边的黄丽澄说:“谢谢你呀!”
黄丽澄说:“谢我干嘛?这事还没完呢,我只是给你办了保释,你还得留在韩国,随时接受韩国警方的问询和调查。”
张文铎想了想,又问:“你怎么会在韩国?”
黄丽澄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汽车驶离,去了一家宾馆,到了宾馆房间后,黄丽澄说:“你先住这里,别乱跑,等我这边的事忙完了,看想什么办法,能把你一起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