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桑社狂野（2 / 3）

作为村落的头人，田飞野也承担主持祭祀的巫师职责。

村民们对祭祀的仪式意见不一。他们本是各地汇聚过来的流民，都坚持自己家乡的风俗习惯。此时，他们为了一些程序问题争执不休，有人说先点火，有人坚持先敬酒。

田飞野完全无所谓，由着性子，把几件事情做完。然后举起陶酒盏，大声说：“敬神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咱们自己开心啦。干！”他把酒一口喝干，向众人亮了亮酒盏底。

村民们一同举起酒盏痛饮，而后欢声大笑。

村民自酿的米酒淡如水，略带一些酸甜味道而已。村民们却喝得很开心。

再淡的酒，喝多了也会醉。

村民们酒喝到面红耳赤的时候，一面大鼓敲响起来，男男女女围着祭坛跳舞。男子拿着树枝，女子头戴花环，他们踩着粗旷的鼓点，一边欢歌，一边摆动双臂、肩膀、腰臀。在身体有韵律的抖动中，灵魂被渐渐挤出了身体，与神灵交融在野外勃发的生气里。

在米酒、舞蹈、欢唱的共同作用下，人们脱离了辛劳乏味的生活，进入到如梦似幻的狂热中。

有男子把树枝缠绕在女子的脖子上，带着她退出舞蹈。也有女子把花冠套在心仪的男人头上，两人嬉笑着跑进树林深处。

桑社的时候，鼓励男女自由交合。这一点，来自各地的村民一致认可，毫无异议。

几个胆大的姑娘，嬉笑着靠近田飞野，把花环往他头上套。

田飞野连忙躲开了。

英儿在哪里？

他看遍了人群各处，没有找到英儿。她没来参加祭祀吗？难道被哪个混小子的树枝套了去？田飞野的心抽紧了，立刻从人群里抽身出来，抬头眺望被阳光染成红色的小树林。

田飞野手里转动着树枝条，各处都没有看见英儿。正在焦作的时候，铜虎快跑过来，低声说：“头人，我妈让我捎句话，有人看见英儿了，在上次你砸死鳄鱼的草窝那里。”

水叶不声不响，却是个有心人啊。田飞野心里感激，用力拍了拍铜虎的肩膀，快步往河岸走去。

英儿坐在草窝边缘上，一朵朵野花从她手掌里飞出来，落在草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