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往事（1 / 1）

上世纪9年代初，佟小莫出生在一个充满曲折的普通商人家庭中。本应是幸福的五口之家，但由于种种原因，小莫成为了家中的“独生子”。

在小莫五岁之前，他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他一直与奶奶爷爷一起生活在青岛的农村。每天，奶奶都会带着小莫去人群繁多的地方玩耍。看到其他小朋友每天傍晚都会回家找妈妈，日子久了，小莫便向奶奶问道：“为什么别人可以回家找爸爸妈妈，我就不能？”奶奶总是回答：“爸爸妈妈在外面工作，晚上才能回家。你自己回家，你不怕黑暗和夜里的鬼怪吗？”

当小莫坚持要去找爸爸妈妈的时候，奶奶只能说：“那让你爷爷带你去找吧。”然而，这时候爷爷却狠狠地恐吓他说：“你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天都黑了，外面都是等着吃小孩的狼。”每个晚上，小莫都只能在奶奶的鬼故事和爷爷的野兽故事中入睡。他既害怕，又痛苦地思念着父母，而小孩子能表达的情绪，或许只有“哭”。

奶奶爷爷有七个孩子，三个女儿四个儿子，爸爸是最小的儿子。所有的姑姑伯伯都觉得奶奶偏心眼溺爱小莫，他们偶尔会当着年幼的小莫嫌弃道：“小魔头、地主崽儿”。虽然小莫不懂他们的意思，但是在他们嫌弃厌恶的表情中知道大家不喜欢自己，奶奶却总是默不作声。奶奶喜欢带着小莫去老太太聚集的地方聊天，但当小莫没有其他孩子可以玩耍时，他会哭闹和发脾气。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奶奶会背着小莫到另一个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奶奶的身体状况逐渐恶化，她的脊柱开始变形，背部逐渐驼起。直到小莫五岁那年，奶奶叹了口气，表示她终于可以挺直腰板了。

到小莫成年后才知道那时为什么奶奶不带着他去找其他堂兄弟玩，因为人性的嫉妒与贪婪，那些年奶奶没有少遭遇其他儿媳的冷眼和讥讽，原因是只帮小儿子带孩子，只疼她这一个孙子。小莫终于体会了奶奶的那句话，才知道她背上卸下的不仅是重量，更是多年的委屈和苦楚。奶奶没有偏爱谁，在面对所有的子女儿孙，她都给予了无尽的爱和关怀，虽然这份爱在形式上有所欠缺，但却是最真挚的。

四岁时到了入学的年纪，因为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小魔头”加上没有父母照护，小莫被多所幼儿园拒收。为了孙子上学，无奈的奶奶找到村长送礼，让村长找幼儿园园长说说情。碍于村长亲自说情的份上，幼儿园最终还是同意收下了这个不被看好的孩子。园长跟奶奶说：如果他不听话，影响其小朋友学习的话，就把他带回去。奶奶连忙答应，又去给园长送礼以示感谢。

因此，小莫成功地踏入了幼儿园小班的大门。由于他从小与其他孩子的互动较少，因此性格变得极其内向。为了鼓励他变得更加活泼开朗，幼儿园的老师决定让他担任班长，这样能增加他与同班同学的交流，逐渐改变他内向的性格。同时，老师也将开启教室门的钥匙交给小莫，让他每天早上负责开教室门并进行点名，进一步提升他的责任感和交际能力。

在幼儿园的第一堂数学课上，老师教孩子们写阿拉伯数字123。每个数字需要在一页的田字格上完成。然而，小莫总是将数字3横着写，并在底部加一根“棍”。当老师问他写的是什么时，小莫回答：“这是一只大雁叼着一根木棍在天上飞。”老师听后，哭笑不得，只能再一次详细教导他如何正确书写数字3，并要求他回家后重新完成作业。

然而，当小莫交上的作业时，数字3依然是带着那根“棍”。老师无奈地收下了这堆特别的“雁式3”，并逐渐认识到，这是一个行为有些反常的孩子。小莫的问题并非他不知道如何书写，而是他固执地拒绝接受规则。

一周过后，小莫觉得幼儿园的生活枯燥无味，他哭闹着向奶奶抱怨，表示不想再去上学。但这时候的哭闹无济于事，奶奶仍然坚定地带他去了学校。小莫知道再哭闹也无济于事，于是他找到一个下水道，将教室的钥匙扔了进去。

所有的孩子们都在门口等待老师的到来。老师赶到后，问小莫为什么不开门。小莫低声谎称钥匙丢了。然而，其他的孩子揭穿了他的谎言，告诉老师他将钥匙扔到了臭水沟里。

最后，老师终于生气了，叫来了奶奶，并对奶奶说：“你的孩子撒谎且行为顽劣，作为父母需要对他进行更好的管教，你现在带他回家吧。”奶奶辩解说：“孩子还小，等他再大一点就会懂事了。”然后奶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背着小莫离开了。小莫很高兴，因为他可以让奶奶背着他四处游玩了。然而，奶奶的脸上却写满了愁容，她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对小莫发火。

随着第二年春天的到来，小莫已经五岁了，应该升入幼儿园的大班。他的奶奶带他报名了大班，并且这次他有了新伙伴，与大伯家的二堂哥一同上学。在第一个月里，小莫和堂哥一同上下学，过得非常开心。然而，在第二个月，又发生了意外。

在一次课间活动中，孩子们都用砖块玩汽车游戏，推来推去地玩耍。在与堂哥争抢砖块的过程中，堂哥推倒了小莫，并轻蔑地说：“你这个没妈教的孩子。”这让小莫十分委屈，哭了起来。他打算将手中的半块砖头向堂哥扔去，表示自己不再玩这个游戏。然而，正巧那时候堂哥低头去捡砖头，结果那半块砖头砸中了他的前额，鲜血直流。堂哥疼痛地大哭，小莫被吓得转身就跑。

后来，老师带堂哥包扎了伤口，大娘也找到奶奶家，大声责骂。奶奶这次以为小莫因为顽劣行为打伤了堂哥，气愤地拿起鸡毛掸子责骂小莫：“你这个没出息的孩子，不听话，总是惹事生非！”小莫哭泣着向家中奔去，他拍打着紧锁的大门，大声呼唤妈妈，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哭累了，就趴在门口的石墩上抽泣。

大娘紧随其后过来训斥：“你这个小混蛋，没有人管你了。你二哥如果出了什么事，等你大伯回来，定会好好惩罚你！”刚哭累的小莫听后，吓得蜷缩在门框角落，眼泪汪汪地看着大娘，不敢发出一声。大娘骂累了后，气愤地返回家中。这时，小莫松了一口气，他没挨打。然而，这次事件之后，他因为害怕堂哥的打击报复，开始逃避大班的学习。

在小莫五岁那年的夏天，一个陌生的夫妇突然带着许多礼物来到他奶奶的家。他的奶奶眼眶含着泪水，她用手帕擦着眼泪，对他说：“快，叫爸爸妈妈。这就是你一直思念的爸爸妈妈。”这对陌生的男女也温柔地对小莫说：“叫爸爸，叫妈妈。”小莫看着他们，却没有开口，他将头往奶奶的怀里埋得更深了。

小莫此刻既兴奋又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离开他那么长时间，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他只知道他们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很多玩具，和很多新衣服。

那扇紧闭了很久的大门终于重新打开了。小莫被妈妈抱着走进家门。尽管他对这个家的环境感到陌生，但在妈妈的怀抱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父母问了他许多关于他的生活情况的问题。然而，小莫只是个孩子，他不明白什么是好或坏，他只知道，有了妈妈，有了美食，有了玩具，生活变得如此美好。

随后，小莫的家里陆续来了许多人，如他的姥爷、姥姥、舅舅、舅妈、姨夫、姨妈，甚至包括他曾讨厌的姑姑和大娘们。他感到每个人都对他很好，因为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会带上礼物和钱给他，这让小莫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爱。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有父母在身边的感觉，他只是觉得异常温暖和幸福。

不久之后，他的爸爸和大伯一起开了一家硅砂厂，妈妈也开了一间超市。家里变得繁忙起来，生活也变得更加富裕。从此，小莫过上了幸福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