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1 / 5)
白天开始清扫宿舍,他们走之前基本上已经把各自的区域清扫过了一遍,但我还是拿着扫把和拖把又清扫了一遍,尤其是我的床底下,除了扫出来一大堆灰尘以外,还有好几只袜子,除了有两只是同一双外,其他的都不是同一双。我正纳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袜子掉下去。
宿舍前边排桌子其实是最难扫的,不仅空间小,还有桌腿椅子腿的阻挡,拖把没拖两下就要被挡住,气得我几次想撂挑子不干,但最后还是细致地让拖把如一条盘蛇般绕来绕去,把地面舔干净了。拖完那一片区域的时候我站着直喘了好几口粗气。
“阿辉,你床下怎么堆了那么多袜子啊。”我自言自语地走到他床边,蹲下一看却空空如也,凝视了好一会儿,我又转身去看阿祥的床底,也空空如也,另一张也是。我顿感蹲着有些疲累,只得坐了下来,从阳台吹过来的风有些凉爽,吹得阳台门一张一合,进来后在有些空荡的房间中流窜。外面阳光明媚,有一摊照在还没干透的地面上,有一圈圈的灰尘在空中旋转。
打扫完后坐在床上想看小说,腰间传来一阵酸痛,这两天看了得有七百章小说,整个腰怕是要躺废了,扶着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对着电脑。
很奇怪,我以为放假这两天我会再次熬夜打游戏,但我却没有打开它,任由它吃灰,我按了下开机键,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把里面存储着文件和照片的文件夹一个个删除。把直播时下载的游戏一个个删除,再把好几个直播工具也删除掉。有几个新下载或许以后还可以用到的新app,我全部一股脑地删除掉了。电脑桌面清空了不少,看着那一个个图标,像是又回到了年初刚来时候的样子,我又从上到下看了两遍,几乎的确一模一样,我往后靠在椅子上,缓缓叹了口气。
在一堆游戏软件中扫来扫去,最后还是打开了穿越火线。打开游戏,账户和密码要重输,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网名,原来是满哥在线了。
我发出去了一个组队的邀请,他同意了,喊了两声以后,他发来消息,说听到了,又发来一条,说这狗网吧的耳机质量不好,麦坏了,我让他换一台,他过会儿又发来消息,说还有半小时不到就下机,算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很惊讶于自己对于如此熟悉的声音在刚才那一霎竟会有些陌生,竟会忘记曾经有过这个声音,然而那句话一听到仿佛又让我回到了那个网吧,仿佛这几个月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决定打一局挑战模式,半小时运气好的话还是能刷到箱子的,满哥也同意了,发来了一个ok。
剩下的时间就变成我们一起打游戏,我一边说话,他不时地发来一两句消息,我觉得纳闷,他怎么能在游戏中不停给我发来消息的,我由于打字水平不行,就只好朝他喊话了,而基本上我问的问题他都发消息回我。特别是他死了以后,就噼里啪啦发了一大堆,骂另外两个队友,说没有掩护他,跟个瞎子一样,自顾自地跑,我只好偷笑着跟他一起数落那两个人。我知道要不是他认识我,他肯定三个人一起骂。
他说他现在在深圳,好像也是在打工,之所以说好像是他说他没有在工厂,但是他又说钱花的差不多了明天要出工。我觉得他肯定是吹牛,今天逃班跑出去上网了。
“那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现在在流浪。”
我盯着这句话差不多有半分钟,眼睛才能从聊天窗口离开,而我的游戏角色已经从二楼跑到了三楼,耳边响起队友的声音,“干嘛引那么多怪上去啊!”
我回过神来,往后面扔了个手雷,乘着吹风机的风回到了二楼,四人合力把那些手足无措的怪打死了。
“流浪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喝醉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三个感叹号。
“没有。”
“那你不知道流浪是什么意思。”
“没,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现在可自由了,想什么时候打工就什么时候打工,打工挣了钱就去网吧,上网上厌了就到处去逛,这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我告诉他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他问我找到了什么工作没有,我说之前在银行实习,在那里待的很痛苦,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去哪里。他说银行看着光鲜,但其实里面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笑着问他怎么知道,他说不然那银行每年那么高的利润,几千亿几万亿,那都是哪来的。我说他理解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