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哥（5 / 5）

他双手抓着栏杆，此时望着地面一动不动，六楼的外层栏杆不比四楼，明显被锈蚀得更厉害，呈现一种褐色与土黄色的相交。他除了望着地面外便是望着四楼，那个昨天跳楼哥待着的地方。

房东并没有因为昨天有人跳楼就给窗台加装护栏之类的东西，或许是习以为常，就连跳楼哥站着那窗台边缘的两块旧瓦片都没有清理掉，已经有快一般裸露在外面，一阵风吹过，阿董的发梢在微微荡漾，像是长在悬崖边的芦苇。

“阿董，你不是说只是上去看看吗。”

他没有答话，只是朝我笑了一下，便继续看着地面。昨晚他说要住这栋宿舍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六楼会不会更加干净呢”，他如此说道，今天出来时他又上去，说有什么东西忘了拿，等我看到他时已经一只脚跨过了栏杆，沿着那阳台边缘小心翼翼走动着，一直到昨天跳楼歌昨天站着的上方。

“阿董，下来！”我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然而并不想大声喧哗，毕竟那会引来人群的聚集，自从我这样望着他以后，就只有一两个人过来看了一眼，之后也便走掉了。

我有些不相信看着那些离开的人，阿董明显比昨天的哥们站的更高，但他还是走了。阿董的脸色显示出一种沉浸般的迷醉，然而他既没有叫喊，又没有其他行人围观，因此聚集便成了一件没有乐趣的事情。

“阿董，快走了。”趁着没人我又叫了一声。

“我只是上来看看。”

“那你可以站在阳台上看啊！”

“我想体会下他昨天的感觉。”他的声音虽然不小，但依旧平静，倒不如比他刚才更平静了。

“为啥。”

“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

“那你现在体会到了吗，快下来。”

“从上面看，下面的人全是扁的，就像是被压缩了一样。”

“你都站那么久了，差不多了，那栏杆生锈了，你看看那栏杆。”我没心思听他在那胡言乱语。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栏杆，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用手指搓了几下正握着的那栏杆，顿时几片黄色碎屑飘散下去。

“有蝴蝶飞下去了。”

“是，我没看到。”然而不一会儿我便见到几片反光的鳞片状东西在我眼前一闪，而瞬间又看不到了，就连落在地上哪里都找不到。

再次抬头，阿董已经从阳台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