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毒掌渔娘(二)(1 / 2)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江边渡口,只见江边停着一艘大福船,盖有二层船楼,船身遍布彩旗,灯火通明,渡口处锣鼓喧天,好不热闹。一身着灰袍瘦高老者和一身着红袍的中年男人见田金喜几人骑马而来,赶紧迎上。
那灰袍瘦高老者笑着喊道:“这不是太泊湖的大把头田爷和两位罗汉驾到,真是赏脸啊,兄弟我这点薄面还真能请得动几位好汉,此生便再无憾事了,一会儿小老儿定要好好请三位好汉喝上几杯,以表感激之情啊!”
田金喜与孙氏兄弟三人赶紧离镫下马迎了上去,田金喜抱拳笑着回道:“刘二爷、焦帮主,得亏兄弟们心中还记得田某人,兄弟自是感激得紧,一会儿定当陪好刘二爷,多喝他几杯,今日便是不醉不归!”又转头向那红衣男子道:“恭喜恭喜,焦帮主喜得贵子,兄弟们也都替焦帮主开心,咱这太泊湖没啥好玩意,一点土特产还请笑纳啊!”说着指了指身后孙恢景用大杵挑着的两个大箱子,显得分量极重。
那红衣男子也笑着一抱拳,回道:“田爷能来就是给足了焦某人面子,还带这许多礼品,真是破费了!田爷、二位罗汉赶紧里边请!”
原来,田金喜口中所喊的焦帮主便是这红衣男子,此人正是海沙帮的帮主焦得志,是原海沙帮帮主刘澄海的徒弟,田金喜口中所喊的刘二爷便是刘澄海的胞弟刘澄江。当年刘澄海受邀替盐帮李伯升出头,却哪想死在天山派小剑魔武兴邦剑下,这刘澄海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叫刘冬儿,本应刘澄江接这海沙帮帮主之位,只是这人吃喝嫖赌闲散惯了,管不了这帮中事物,便撮合焦得志娶了刘冬儿,接下这海沙帮也算名正言顺,再加上刘澄江在旁帮衬,帮中也未敢有人反对,这一晃十多年来,焦得志和刘冬儿才得了这么一子,那刘澄江便牵头广邀江湖上的朋友,来喝这满月酒,共贺这海沙帮后继有人的喜事。
包一庖此刻抱着孩子蹲坐在大鼎当中,被金鼎罗汉孙宏景这样举着走来走去,倒也乐得清闲,心道这金鼎罗汉真是有把力气,这大鼎少说也得有三四百斤重,扛在肩上行走,里边之人竟不觉摇晃,如坐平地,可见此人膀上的力气不下八百斤。包一庖坐在其中也不露头,只听得外边动静并不做声,刘二爷所邀的朋友大多识得金鼎罗汉,知其有事没事扛着个大鼎,除了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下人被这罗汉举着的大鼎惊到,倒也没人关心这鼎中是否还有他物。
不多时,众人都来到这大福船的船舱当中,说是船舱,却是专门用来宴请宾朋的宴厅,正前方搭建有戏台,台上之人正唱着一出贵妃醉酒,台下摆放着一张大桌,均已是好酒好菜、鸡鸭鱼肉、杯盘罗列、满满当当,大桌一圈摆了十几张木椅,业已坐得八八九九,船舱两侧均有楼梯,向上可达二楼观景台和客房,向下则是船工和厨子干活的地方,传菜的侍者来来回回甚是繁忙,仓内宾朋熙熙攘攘,大呼小叫,好不热闹,眼看良辰已到就要开席。
刘澄江见所邀好友均已到齐,便叫停戏子,站在台上大声招呼道:“诸位朋友!今日是我海沙帮帮主和夫人,也是我这师侄和侄女,所生公子满月的大好日子,咱这吃山水饭的江湖好汉能到的都到了,真是给足了我海沙帮的面子,在此小老儿拜谢各位好汉了!现下良辰吉时已到,有请咱海沙帮的小公子登场!”
刘澄江刚刚说完,便从二楼走下一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年纪,内穿青色礼衣,外披红色大袖套衫,身材娇小匀称,皮肤白皙似水,鹅蛋脸,大眼睛,小翘鼻,小嘴巴,只是嘴唇发紫,眉眼间还带着一丝黑气,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甚是可爱,有着典型的江南女子娇小温婉、柔美可人的特点,怀中抱一男婴,用红绸布包裹,两手戴有蚕丝手套,显得大而厚实,不像是女子之手,丝线间还隐隐透出黝黑的肤色,与那娇媚白皙的面庞十分不搭,此人便是海沙帮的帮主夫人刘冬儿。这刘冬儿看上去娇小妩媚,似是个柔弱女子,可在这海沙帮却是个狠辣角色,练的是那阴毒功夫毒砂掌,被此掌打中之人,毒气由掌劲送入体内,腐灼其五脏六腑,令中掌之人深受挖心抽肠之痛,往往还未毒发,就早已难忍剧痛自尽而亡,江湖中人谈起这门阴毒功夫无不色变,故给其起了个雅号叫毒掌渔娘刘冬儿,海沙帮帮众私底下都称其为毒娘子,在海沙帮地位早已是凌驾于帮主焦得志和其二叔刘澄江之上,帮中的大事小事都得毒娘子说了算,是帮中说一不二的头号人物。
刘冬儿边下楼边笑着对众人说道:“各位英雄好汉能为我儿前来参加这满月宴,是给足了我海沙帮面子,今日各位朋友只管吃喝,改日冬儿必带着我这孩儿,陪着我那帮主夫君,备下厚礼,前往各位英雄所在之处,登门道谢!”这时刘冬儿已走到圆桌正位,将孩子递给身旁的焦得志,回头冲台上的刘澄江说道:“二叔,可以开席了。”
刘澄江听得刘冬儿此话,便笑着大声喊道:“诸位!喜今日,正吉时,添贵子,得福祉,祝我郎,健茁壮,海沙帮,更兴旺!现在开席!诸位!请端起酒,共饮此杯,今日各位英雄一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众人纷纷端杯敬向刘冬儿和焦得志,刘冬儿看了看手中酒杯,回头冲一十六七岁的俏丫头说道:“霖儿,给我换大碗,今日高兴,我便用大碗与众英雄对饮!”这厅中的江湖汉子齐声喊好,甚是佩服这毒娘子的豪爽之气,只是在毒娘子身边抱着孩子的海沙帮帮主焦得志却皮笑肉不笑的在一旁冷冷看着,似是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