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轿除贼(四)(2 / 2)
这时,突从后院中传出一女子的哭泣之声:“大人,你便赶紧走吧,不要再管伊娘,我这般无人疼爱的孤苦之人,死在那些恶人手里,也算是解脱,大人……你便走吧……呜呜呜呜……”紧接着又传出一男子声音:“伊娘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那些恶人伤害于你。”紧接着那男子似是有意大声向院外喊话:“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磨叽!唐刀门就这点本事吗?连个小贼都对付不了!回头我便要去找你们罗公良老爷子念叨念叨了!”
许震和李福听到院内之人喊话便对视一看,互相默默点了点头,那许震大声回道:“瑞大人放心!我们兄弟这便打发了这几个贼人,请瑞大人和伊娘稍候片刻!”说罢,转头对包一庖道:“包三哥,你确不打算向朝廷投案认罪吗?”
包一庖哼哼一笑,道:“少来这假惺惺的东西了,你便还没你那师弟直爽!动手便是!”
许震这人心思极其缜密,他既知那包一庖是大师兄罗通文的结拜兄弟,而大师兄又是自己师父唐刀门门主罗公良的独子,便也对那包一庖好言相待,他在这官场上江湖上见过太多这样的事,知道有些人不好自己杀,有些事不好自己做,但这包一庖既已点破自己这点心思,便也不再伪装,此刻已是面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好!那便送你们归西!”
这时,包一庖凑到刘冬儿耳边悄声说道:“一会与他二人对决,若你我各自为战,一人对一人,那你我必败,即使二人对一人,你我也未必能胜。若想取胜,你便听好,你我必须相互配合,二人对二人时,将那李福、许震吸引到一起混战,这唐刀刀身极长,最忌讳己方扎堆,便就施展不开,而你我短剑、双掌却可游刃有余,那李福心眼儿不多,最是骄傲,刚才险些被杀,怕此刻已是心浮气躁的很,你我只管先行合攻那李福,一是用他的身体挡开许震的攻击,二是趁那李福心神不定之时,先除了他,便可专心对付那许震。冬儿!你要记住,这唐刀门的长刀不仅刀身修长,还很沉重,本是马上对战所用,现用在陆上最大的问题就在脚下,使用这种长而重的武器,必须双手发力,而力的源泉来于脚下,你看刚才李福用刀,很少单脚发力,单手持刀,所以你我配合攻向一人之时,我攻上路为虚,目的为引开或格开长刀,你攻下路为实,目的就是用毒砂掌击中其腿脚。只有这般行事,你我若能心有灵犀,配合得当,便是还有万一之机会,过了这一关。”
许震此时也凑到李福近前,低声道:“师弟,这包一庖和大师兄曾经关系甚密,自是打探了很多咱们唐刀门中武功技法的奥妙,一会儿此人由我来对付,你去对付那个女人便是。”
许震自是了解师弟李福这人心性甚是高傲,你越是说他对付不了,他便是越要抢着上前,果不其然,李福回道:“这包一庖定要由我来战,以血刚才一剑之耻!”
“哎……”许震假装叹了口气,道:“好吧,师弟定要多加小心,我尽快料理了那荡妇,便来帮你。”
“谁要你帮!”李福怒道:“这么一个残废!我一人便够!”
许震点了点头,说道:“也罢,那就赶紧料理了此二人,瑞大人怕是要等急了。”
说罢,许震、李福二人便提刀分别攻向刘冬儿、包一庖,包一庖见那二人动手,便要招呼刘冬儿按临时商定的计划一同迎敌,可两人刚刚认识不久,彼此之间的武功家底都互不了解,从未有过携手配合应战的经验,很多事情纸上谈兵总是头头是道,似乎稳操胜券,可一到了实战当中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与刘冬儿定的那些战术,莫说完全用不出来,便是用出来了,也未必有用,刚才那李福以一敌二都这般难缠,眼下许震、李福同时杀到近前,便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与他们拼了,想到此处,包一庖随口来了句:“为了孩子,跟他们拼了!”
刘冬儿一点头,也不答话,脚下发力直冲李福奔去,包一庖持剑紧随其后,李福本来起手握刀于胸前用的还是那划击技法,但见刘冬儿和包一庖一前一后紧挨着冲向自己,心中一乐,便想向给他们来个串糖葫芦,未等敌人出招便率先变招为刺击技法,力求一箭双雕,在师兄面前也露露脸,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
刘冬儿见李福一刀刺来,便按计划一塌腰躲过这一刺的同时,向前贴近李福下盘,而包一庖则是一跃而起,避刀同时挺剑刺向李福咽喉,李福见这二人一上一下同时扑来,顿感不妙,自己这一刀本出的是信心满满,又快又狠,哪知对方早有准备,不仅避开自己这一刺,还分上下齐攻,自己若是划击状态本也无妨,可随敌之攻势从容应变,可现在长刀出手,一时间难以收招,只得侧向急躲,甩头避剑,同时将长刀向下劈砍,逼那刘冬儿退开,可刘冬儿此刻并未出掌而是先行绕开李福正面,原来她知自己若处于李福正面攻击,即便出掌也未必有效,还会将自己置身于李福和许震的夹击之下,一掌未中就完全陷入被动,本是自己与包一庖二人合击李福,到时候就变成了许震、李福合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