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轿除贼(六)(1 / 2)
包一庖和刘冬儿见许震挺刀刺向潘老头和孩子,均是一惊,懊悔没有提防这恶贼出此阴招,都急忙全力攻向许震,那包一庖离得近些,挺剑飞身扑向许震,就仿若那夜京郊野林当中,自己飞身扑向汤老六一般,口中不禁喊道:“大哥小心!”便下意识的将那短剑掷出,许震似是早有准备,见包一庖短剑掷来,便反身一个切削,将剑弹开,顺势刺向急扑而来的包一庖,这时的包一庖便也如同那晚野林中的包一庖,早就用出全身之气力,哪还有力再转身闪躲,这一刀刺来,心知必死无疑,便咬紧牙关,扑向刀刃,要用身子接刀,再抱死那许震,让刘冬儿下手灭这狗贼,可眼见刀尖已抵至胸前,忽被人一撞,横飞了出去,只见刘冬儿飞身将他撞开,挥掌攻出,便是替他用身子接刀,再用毒砂掌毙杀许震,也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
只听啪的一声,刘冬儿一掌已重重击在那许震当胸,这一掌乃是拼死一击,便是用足了十成十的气力,直打得那许震心肺具碎,一声闷哼,口喷鲜血,倒地而亡,而刘冬儿也身插长刀,向前栽倒在地。
“冬儿!”包一庖惨呼一声,冲向刘冬儿,深知其是替己挡刀,难抑心中悲伤,满眼泪水,将刘冬儿紧紧抱在怀里,把头凑到刘冬儿脸旁,痛哭哀嚎,甚是凄厉。
“你鼻涕都流到我脸上了……”只见刘冬儿努力将包一庖推开,有气无力的说道。
包一庖心中一惊,抬头看向怀中的刘冬儿,喜道:“冬儿!你……你没死啊!”
“不知道……”刘冬儿此刻仍是脸色苍白,用微弱的声音回道:“也许马上就死了吧……那许震死了吗?”
“死了!”包一庖边说,边撕开刘冬儿腹部衣衫,见那刀只是从腰腹侧面穿破了些皮肉,并未伤及脏器,虽也伤得不轻,但决计危及不到生命,心中大喜,便对刘冬儿大声喊道:“没事了,没事了!那狗贼的刀刺偏了!”
刘冬儿挣扎着起身看了一眼伤势,见那一刀果真刺偏,也是舒缓一笑,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伸手撑地慢慢从包一庖怀中挪开,坐在了地上,轻轻的将长刀一点一点拔出,疼得是豆大的汗珠刷刷的从额头流了下来,却始终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直到将刀完全从身体中抽了出来,才大口的喘起气来,血也同时哗的从伤口涌了出来。
包一庖在一旁保持着刚才抱起刘冬儿时的跪立姿态,见刘冬儿慢慢拔刀,自己也使劲的攥起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就好像是在自己身上拔刀一样,似乎这样就能帮着刘冬儿分担疼痛,只是待刘冬儿拔出刀后,他还是那般傻愣愣的看着,便被刘冬儿瞪了一眼,责怪道:“你想看着我流血至死吗?还不给我止血散……”。
包一庖被这一说,登时醒悟过来,赶紧将那个粉色小布囊掏了出来,给刘冬儿伤口处上药。
这时,突然从后院中又传出那女子的声音:“瑞大人,你要丢下伊娘不管了吗?呜呜呜呜……你便自己去吧,呜呜呜呜……我给你挡住门口……”,只听得后院传来嘶嘶沙沙似是有人爬墙的声音,“住口!贱人!别喊!我出去调来兵马……先灭了……救你……很快便回来救你……”
刘冬儿此刻衣衫破烂不整,让包一庖这般为自己治伤,不免会有肌肤接触,也有些难为情,苍白的脸上多少透出了些许红霞,听得院中动静,急忙对包一庖道:“你快去院中结果了那狗官和荡妇,莫要管我了,我自己处理伤口便是。”
这时潘老头抱着孩子也凑了过来,说道:“我来帮你吧,姑娘。”边说边把孩子放在一旁,解下粗布腰带,从襁褓中扯出一张被剪成三角形的手帕,敷在刘冬儿伤口处,再用腰带绑扎紧实。